盛斐然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從昨天到現在,他沒有走出過書房一步,任憑權玉心在外麵怎麼叫都不開門。
他黑著眼圈,整個人頹廢的坐在沙發上,旁邊是一些空酒瓶,東倒西歪的落在一旁。
“盛先生。”直到門口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
他東倒西歪的走過去,打開房門。
“盛先生,你叫我打聽的我打聽過了,盛先生……”盛斐然的跟班小劉站在門口,吞吞吐吐的,一幅想說又不想說的樣子。
“有話就快說。”盛斐然眉頭緊皺,很不耐煩的道。
“盛先生,何小姐現在在醫院裏,還沒有醒。”
盛斐然一愣,抬頭看著保鏢,從嘴巴裏硬聲吐出幾個字:“怎麼會在醫院裏?”
小劉唯唯諾諾的望著盛斐然,“我從醫生那裏打聽到,何小姐割脈自殺,送到醫院,好不容易才搶救過來。”
盛斐然茫然的看著小劉,腦袋好像被什麼東西悶聲的打了一棍,半響才問出口:“什麼時候的事?”
小劉看著盛斐然回道:“聽說是昨天下午六點多。”
盛斐然雙手扶著書桌,身子搖晃了一下,半響,他才假裝鎮定自若:“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到聽到保鏢離去的關門聲,盛斐然才慢慢的繞過書桌,在沙發上坐下來。
昨天下午,那就是她回去後沒多久。
他捧著自己的腦袋,冷笑。
何晚風,就因為我給你拍了那些照片,你就要自殺。
或者,你以為我把你怎麼樣了,你覺的對不起吳思源,所以要自殺。
你是把自己當成貞潔烈女了嗎?
以為他在她昏迷的時候碰過她,所以她連命都不要了嗎?
那麼,他算什麼,他對她的愛算什麼,他無怨無悔為她付出的那四年又算什麼,他惜心守護的四年到底算什麼啊?
她到底把當做什麼?
不,他一點都不心痛,也不會感到愧疚,也不後悔自己的所做所為,他不後悔。
至少,吳思源會心痛吧?是同母異父的哥哥又怎麼樣呢?
吳思源陪了三天三夜,他累了也隻是趴在床頭眯一下,這三天裏沒有真正的睡過一覺。
伍姝雲和吳思言輪流來陪夜,勸過他無數次,讓他回家休息,但他堅持不離開。
晚風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一直就像安靜的睡著了,平和的讓他以為她就真的隻是睡著了。
他不能回家,他要等著她醒來,要等著她醒來的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他。
他的手握著晚風的手,放在嘴邊,親昵的親吻著。
眼睛不知不覺的濕潤了,最後,親著晚風的手,哭的像個孩子。
從小到大,沒有父親的疼愛,自認為愛他的母親也對他不冷不熱,但不管遇到什麼事,他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因為他知道自己不能柔弱。
可是現在,他真的覺的他無能為力。
而這一幕正好被來看望何晚風的鍾子勤看到了。
看到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男人,握著自己妻子的手哭的像個無助的孩子,他動容了,也許晚風的選擇是對的。
這個男人,並不是像自己認為的隻會傷害晚風。
吳思源最狼狽的一幕被鍾子勤看到了,他吸了吸鼻子,小心的把晚風的手放回被子裏,起身。
鍾子勤走過去,站在病床前。
他是今天才知道晚風出事了,立刻扔下手裏的工作就來了。
當他看到病床上毫無知覺的晚風時,他心痛的走過去。
他接到吳思源的電話,以為隻是受了點小傷而已,原來,事態比他想像的嚴重多了。
“醫生說她什麼時候能醒?”
吳思源搖搖頭:“不知道?”
“什麼叫做不知道?她是你的妻子,為什麼你可以讓她傷的那麼重?”鍾子勤怒了,他為什麼就沒能好好保護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