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揚眨巴著眼睛,在雲蹠那好看的笑容裏,在這她從來都隻有淪陷無法自拔的微笑裏,點頭:“好。”

雲蹠笑得傾城:“謝謝,謝謝輕揚。”再伸出小指:“來,就這樣說定了。想要喜歡一個人的時候,記得先喜歡我。”

拉勾許諾,這是輕揚教他的,他選的是輕揚所熟悉的許諾方式,就是想讓她記得,一直記得。

輕揚想了想,抬頭,抬手,伸出小指勾了上去:“好。”

兩指相勾,允下誓言。於雲蹠,是輕揚的終身,於輕揚,卻還懵懵懂懂,以為隻是諾言。

不過是在愛一人之前,先想去愛他,這,不難。

雲蹠笑了,笑得滿足,拉近她,在她額上,緩緩地,輕輕的,印下溫暖一吻。然後,在輕揚愣愣的注視下,笑著出去。

玉樹臨風,翩翩儒雅,好看得……輕揚臉一紅,好看得她挪不開眼睛。

雲蹠門外站定,聽著裏麵一陣重物砸床的聲音,微微一笑。他知道,是輕揚害羞,把自己扔到床上蓋住了頭。

羞死了羞死了!輕揚一見雲蹠就羞紅了臉,想跑,又發覺沒啥地好跑:這就人家家裏,再跑也是人家家裏!

雲蹠笑得自若,和往日一樣,嗬護她,照顧她。弄得輕揚有時會有種錯覺,難道那天的是幻覺嗎?可是那對溫潤的玉鐲提醒她:NO幻覺,NO幻覺……

哎呀,該怎麼辦嘛……

是夜,雲蹠又進來,看見輕揚蒙頭而睡,笑了,估計這丫頭睡前又在想著他的告白,羞得蒙著頭,然後不知不覺睡著了。原來這丫頭臉皮那麼薄,平時看她也沒那麼羞澀啊,相識以來,和他的一切肌膚之親,在這裏,隨便哪點都可以讓她被認為是對雲蹠以身相許了,偏偏她總是那麼坦蕩,坦蕩得倘若誰把她往別處想,反而是自慚了呢!

結果,不過一句我喜歡你,她羞澀至此!

如同往夜,雲蹠悄悄進了被窩,一陣親吻,擁著輕揚而眠。

深夜,輕揚突然坐起來!輕揚雙眼淚光閃著,抱著小腿大喊大叫:“哎呀疼死了疼死了!”

雲蹠趕緊起來:“怎麼了輕揚?”

“疼!好疼啊好疼!”眼淚都迷了眼。

腿疼?雲蹠伸手摸上輕揚小腿,發覺小腿肌肉僵硬如岩石,忙運功推拿。許久,輕揚的疼才緩解了,輕揚才停下齜牙咧嘴,忍住的淚直打轉。

後知後覺的:“你怎麼在這裏?”雲蹠一身內衣的,難道……輕揚忙收起被子裹著自己。

雲蹠伸手把她的小腳又拉出被子,揉著,皺著煙眉問她:“還疼嗎?”

輕揚紅著臉,想把腳收回去,被雲蹠用力扣著:“別亂動,還疼麼?”

雲蹠的力氣不是輕揚能掙開的,隻好讓他揉著,結結巴巴的:“不、不疼了。”

把她的腳收入被裏,雲蹠問:“經常疼嗎?”

輕揚搖頭:“第一次,睡覺時候是第一次。”

雲蹠又皺了煙眉。

輕揚嘟了嘴:“你怎麼在這裏啊?”

雲蹠似是沒聽見,皺著眉沉思。

輕揚看他沒有反應,想了想,伸手搓他眉心:“別皺眉頭,皺眉頭不帥了。”其實皺著也帥,可是,皺眉頭證明心裏有事情啊!

眉間溫柔細膩的觸感讓雲蹠回了神,對著輕揚微笑。

輕揚又開始較勁:“你還沒說你怎麼在這裏呢!”

雲蹠把她摁著躺好,笑著說:“是誰大聲喊的?我能不進來麼?”停了停,又笑:“難道你希望是非墨,或者是別人進來?”

輕揚小臉又紅了,小聲抗議:“才不希望呢!”

雲蹠還是笑著:“那就行了,睡吧。”

輕揚看著那溫柔好看的笑,放了心,一下又睡著了。

雲蹠站起來,往外走,今夜,是不能睡這裏了,有人會有意見了。

出了門,門口站著非墨,嘿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