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揚起得早,她怕來不及送雲蹠。起床,有些頭重腳輕,心裏不懂,難道想感冒了?不要緊,等下讓哥哥弄點藥吃。
進了廚房,忙忙碌碌,想做好早餐。
做好早餐端進飯廳,雲蹠、漸止和非墨看著她都微微變了臉色。
“妹妹,臉色怎麼那麼差?”漸止驚問,手已經搭上輕揚的脈。
輕揚眨眨眼睛:“有嗎?”
雲蹠讓輕揚坐下,凝眉不語。他們都以為輕揚還在睡著,原來去給他們做早餐了。可做早餐為什麼臉色那麼差,蒼白無血色。
放下輕揚的手,漸止讓非墨去煎藥。非墨詫異,煎藥?不是飯後一個時辰才喝藥麼?可聽漸止的總沒錯。漸止又運氣在掌,貼著輕揚後背將真氣運行於輕揚的身體。輕揚身體虛了,莫名理由,可能是因為昨夜風大了天冷了些,輕揚身體虛,沒能支持住。
雲蹠擰著眉,這樣,他怎麼去?
一炷香功夫,輕揚又覺得全身輕鬆了,輕跳著:“來,吃早餐,要涼了!”
漸止拿過非墨拿進來的藥:“喝了。”
輕揚抿了抿嘴,閉眼,烈士扼腕般,仰頭喝完,然後扔了藥碗趕緊往嘴裏塞早點。
雲蹠微微搖頭。漸止對他點頭:放心,有我在。雲蹠也點頭:好,有勞。
雲蹠走的時候,輕揚覺得心裏不舒服,抓緊了漸止的手,漸止微訝,看她,心裏馬上明了,手上暗暗運功在她後背傳輸真氣。
輕揚不想雲蹠看出來。
雲蹠沒有發現。
定定凝視輕揚:“我們約好的。”
輕揚微笑點頭,清清軟軟:“嗯,我們約好的,我不會忘記。”
雲蹠笑得明亮燦爛,和非墨上馬,氣勢飛虹,一路遠去。
望著雲蹠白衣袂袂的背影,輕揚雙眼紅了,卻想著雲蹠看不到她此刻的不舍多好,就像其實雲蹠心裏多不舍,讓自己上馬,馭馬出發那刻多艱難,她也沒有看見。
雲蹠非墨不見,輕揚才腳一軟幾乎摔倒:“哥哥,胸口難受……”微合了美目,幾乎要暈厥。
漸止急忙運功推動血氣通暢,心裏對著他們話裏的“約好的”很介懷。
等輕揚好了,問起約好什麼,輕揚笑眯眯的,說:“雲蹠讓我在想要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先喜歡他,我答應了。”
想要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先喜歡他。
輕揚答應了。
漸止如五雷轟頂,心裏難過得要悶死了,半晌,喃喃道:“為什麼答應呢?”
輕揚眨巴大眼睛:“為什麼不答應呢?又不是很難。”
所以輕揚永遠不會知道漸止聽完之後心裏那刀割般的傷。輕揚尚是懵懂不知情滋味,可這樣的約定,就是讓她不要愛上別人啊,輕揚啊輕揚,是你真的情竇未開的單純,還是心裏已經有他而不自知?
漸止仔細調養著輕揚身體,運功,用藥,輕揚一天天覺得舒暢起來,看來之前還真是病了,而哥哥還真的是神醫,你看那金太醫治療效果那麼不佳,太醫呢,已經是很高水平了。
毛筆字還是寫得極其難看,被漸止皺著眉頭手把手的教,寫不好懲罰諸如吃了藥不給吃糖,不給吃小吃,不給出門玩之類,樣樣命中輕揚要害,輕揚隻好嘟嘟囔囔的練字。
第五天,雲蹠的信來了。一封漸止,一封輕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