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蹠手微揚,枕頭就轉了方向,打到了牆。輕揚輕輕握了握他的手,意思雲蹠知道:真厲害!

大夫驚魂未定的抹抹冷汗:“老夫不才,先行告退!”趕緊抱著藥箱要離開,被非墨笑眯眯的攔住了。

輕揚走到李頤麵前,輕聲問:“李頤,怎麼了?為什麼不高興,生病了讓大夫看看好不好?”

李頤抬眼看她,臉色已經平靜下來:“輕揚,他們都說我生病了,你怎麼也說?你也認為,我是癡兒?”

輕揚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滾燙,忙扶著他上床躺下:“我們李頤才不是癡兒,可是李頤,你著了風寒,要給大夫瞧瞧,好拿藥啊!”

李頤定定看著她:“輕揚,你真的認為我不癡?”

輕揚笑了:“我何時認為你癡?”

“那輕揚,你是我娘子嗎?”

雲蹠兀然沉了臉!

輕揚還是微笑:“李頤,你嫁給我了,我就是你娘子。可是李頤,絲絲也是你的娘子,你還快當爹爹了,可得快些把風寒治好,然後才能照顧絲絲是不是?”

李頤才笑了,點頭:“嗯。”

輕揚鬆了口氣,朝大夫招手,大夫小心翼翼的,李頤聽話的把手伸給他,才放心的診脈。

雲蹠一直盯著李頤,陰晴不定的臉色看不出他心裏想什麼,輕揚在給李頤喝了藥之後,陪著他等他睡著,抽空問雲蹠:“你怎麼了,不開心?”

雲蹠還是沉著臉,不語。

輕揚調皮的笑:“吃醋了有人!”

雲蹠冷眼看著李頤:“李頤,輕揚是你娘子,可是輕揚要嫁給我,我要娶她!”

李頤沒有理他,仍是看輕揚:“輕揚,你不會不要我不理我的,是嗎?”

輕揚柔聲說:“嗯,不會的。所以,你好好休息。”

李頤才望向雲蹠,平靜清澈的目光,雲蹠卻看到了挑釁的意味。而後,李頤當著雲蹠的麵,輕輕吻著輕揚的眼皮,和以往一樣的輕柔。

李頤燒得極高,慢慢的人也變得迷糊起來,煩躁,乏力,隻是閉目躺著,卻不給輕揚以外的任何人靠近和觸碰。

輕揚無奈又帶著寵溺安撫著,用酒精降溫,給他擦著退熱出的汗,哄著他喝藥,喂著他吃粥,唱著歌讓他睡——很久了,自她“娶了”他,就沒有再用唱歌,現在,李頤又像當初一樣,任性的要求輕揚唱歌,不然不睡。

雲蹠一直在椅子上坐著等輕揚,冷臉,沉默。

李頤沉睡,絲絲進來,輕揚才和雲蹠離開。雲蹠臉色仍是陰沉,李頤的挑釁讓他極其不悅。

輕揚隻道他是不高興她這樣照顧李頤,可是她帶著李頤嫁給雲蹠,他也還是要看著她照顧他啊,總要習慣不是?所以她討好的,扶著雲蹠的肩親親他的臉:“好嘛好嘛,你二皇子大人大量,不跟李頤計較嘛,他的腦子和我們不一樣你又不是不知道。來。我親親,別生氣了。”

雲蹠溫笑著,吻著她的額:“我沒有生氣,我隻是不開心,他要你這樣照顧。”

“嗯嗯,吃醋吃醋!”

“輕揚,不管李頤如何,你都會嫁我是不是?”雲蹠突然問她,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想要這樣問她。

輕揚眨眨大眼睛:“李頤能如何?不管李頤願不願意,我都要嫁你的啊,如果一味要遷就他,我就不會給你……”紅了臉,“我又不愛他。”

我又不愛他,所以他不能阻攔我嫁給你。

雲蹠放心了,溫柔笑著要吻輕揚……

“咳咳,二哥,我們在這裏!”非墨戲謔聲音傳來,身邊襄邑還不怕死的捂著眼睛:“羞羞,二嫂子羞羞!”

輕揚紅了臉,雲蹠似笑非笑的瞟了非墨一眼,非墨知趣的拉起襄邑:“走了,不走要死了!”

襄邑還是不知好歹:“不怕,二嫂子在這裏,二哥不敢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