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就寢前喜歡抱著軟枕發著呆,有一刻鍾左右,然後躺下睡覺。夜半也極少會醒,可是夢裏經常流淚,淚流時間較長。姑娘隨身有一個小箱子,裏麵似乎是很珍貴的物品,每日都會打開看一下。”
“可知道裏麵是什麼?”
“沒有看過,可是有一次,看見姑娘拿著一支發簪。”
是漸止送的發簪。
小桃問:“可要去看看裏麵是什麼?”
胤璿搖頭,那些應該都是信物和首飾了:“不用。她可有特別念叨著什麼人?”
“沒有。”
“寧王去見姑娘多嗎?”
“至今沒有來過。”
雲蹠沒有去見過輕揚?胤璿詫異的放下手裏的折子:“當真沒有去過?”
“是。”
胤璿微眯了鳳眸。
再約了雲蹠去晴月軒喝茶,雲蹠卻告了假:“皇兄,下次吧,明日,十五。”
胤璿微微搖頭:“明日是十五,可今天沒事啊!來,去吧。”
讓雲蹠推著自己去了晴月軒,輕揚正在做一件衣裳,男裝的外衣。
胤璿笑著:“輕揚,這次給誰做的衣裳?”
輕揚笑了:“皇上要來,輕揚未能遠迎,請恕罪。”卻是沒有回答他新衣服為誰而做。
胤璿將衣服拿在手上,細細的看著,摸著,讚許的點頭:“手藝還是一樣的好!這帶著青灰的顏色,三弟更加適合。可惜襄邑嬌貴,不會做衣裳!”
“襄邑郡主金枝玉葉,這樣的活,讓小人來做就好。”輕揚把衣裳疊著,放到了一邊。
“輕揚,沒有旁人的時候,你還是叫我胤璿,自稱也別是什麼小人,還是輕揚好聽。”
“皇上,這樣於禮不合。”
“這是胤璿特準的。”
輕揚於是不提了,微微一笑。
“胤璿想喝什麼茶?”輕楊把水煮開了。
“輕揚不是更有研究?”胤璿輕輕托著額,有些慵懶,透著卻是王者的氣質。
輕揚於是笑了。再問雲蹠:“寧王呢?”
一直沉默的雲蹠尚未開口,胤璿插話:“輕揚,剛說了不要生分,叫雲蹠。”
“……雲蹠,你想要喝什麼茶?”輕揚說完,才發現,這兩個字,其實說起來,雖然有了些艱難,卻沒有生分。
雲蹠深深看她一眼,才道:“近日心裏鬱悶無比,總有一股愁緒在裏麵,寢食不安,該喝什麼茶?”
愁緒壓心,沒疏解,思心不變,為佳人。
胤璿未抬頭,似是沒有聽見。
輕揚心裏歎了口氣,給胤璿沏了杯桃花,給雲蹠的則是菊花。
輕揚的花茶做的極是漂亮,水裏一泡,原本合著的花瓣全部舒展,一朵朵漂在水上,清遠逸清的香味很是好聞。
三人安靜的喝了許久的茶,話語不多,幾乎就是胤璿偶爾說幾句,輕揚答幾句,雲蹠則一直安靜,安靜品茶。夏末的午後,陽光很大,照不進來,屋裏亮卻不熱,縈繞著幾種花香。
末了要走,胤璿問雲蹠:“二弟,喝了輕揚的茶,心裏鬱悶可好些?”
雲蹠點頭,臉上表情不明。
“那日後二弟可要經常來輕揚這坐坐,喝些好茶!”胤璿笑著,沉穩的笑聲。
這是胤璿第二次,告訴雲蹠可以隨意出入晴月軒,雲蹠頓了下,還是點頭:“好。”
胤璿回頭看那件輕揚尚未做好的衣服,微微搖頭,不管原來輕揚想給誰做,被他看見,都會給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