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啊,就是進宮而已,這樣,見你們都容易些不是嗎?”
非墨又定定看她,如果是,為什麼來找的人是胤璿,不是二哥?
輕揚看著他,笑了:“幹嘛?”
非墨搖頭:“你有事情,真的有事情。”想起雲蹠,突然明白了:“你和二哥之間怎麼了?半年,你不在,他對自己都是愛理不理的,怎麼了?你們之間有什麼事嗎?”
輕揚笑眯眯的:“關你什麼事?我和雲蹠之間,關你什麼事?去管好你和襄邑的事情就好了啊!”
非墨俊臉微窘,這輕揚……
喝夠了茶,非墨起來:“我就是來看看你,以後我和襄邑會經常來的。”要走了,又回頭:“你有腰牌嗎?進出宮的?”
輕揚點頭。
“有時限嗎?”
“隨時可以出宮啊!”胤璿給的腰牌是最高級別的,對她之好,可見一斑。
“那今晚,去守著二哥嗎?”非墨這句,輕揚一愣,守著雲蹠?
非墨很奇怪的看著她:“今夜十五,二哥會發病啊!”一臉你竟然忘記這事的表情。
輕揚“哦”。
哦?非墨不解。
非墨走後,輕揚坐立不安。為什麼?為什麼還會發病?哥哥已經治好了啊!為什麼?哥哥明明說了不會再發作的!哥哥花了那麼大的心力和氣力,為了治好他的月圓之痛!
天黑漫天,輕揚坐不住了,讓小桃備車出宮。小桃笑著說:“早備好了!”
備好了?輕楊愣。
小喜拿起一件披風,晚上怕涼:“皇上說了,每月十五都要備著車,姑娘興許要去寧王府的。”
胤璿?輕揚大眼睛裏全是困惑,胤璿,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及多想,輕楊急匆匆去了寧王府。
到的時候,天已經全黑,看看腕表,八點,已經發作有一小時了,急忙小跑著進去,府裏冷清依舊,隻有非墨在。
雲蹠已經滿頭大汗,躺著,疲憊得說不出話來。輕揚心口又開始疼了,捂著,用力捂著。強忍著痛,輕揚接過非墨手裏的布巾,給雲蹠擦汗。
雲蹠疼得和以前一樣甚,汗不停,力漸竭。
輕揚想要像以前一樣,哼歌讓他的疼緩緩,可是張了嘴很多次,卻唱不出一個字!眼裏,開始澀,開始疼,開始湧上霧氣,開始凝成淚水,爾後,一滴一滴滑落。
雲蹠疼得剜骨,黑眸卻深邃澄明,說不出話,卻在告訴輕揚:別哭,我沒事,別哭。
非墨看不得了,他看不得二哥受罪,也看不得輕揚心疼二哥的難過。更不明白的是,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夜漸深,終於,雲蹠的疼痛熬過去了,雲蹠吃力的抬著手,擦去輕揚還在流著的淚,微微一笑,無聲說著“沒事,別擔心”,閉目沉沉睡去。
輕揚依舊淚流不止。幾乎有些責怪的問非墨:“為什麼?為什麼還會發作?哥哥不是已經將那針取了出來麼?!”
非墨警覺的環視四周,確定隻有他們三個,才說:“不知道,頭部的針雖然取了,可二哥還是定時發作,連緩解都沒有。如果說有,就是不再夢魘了,這樣發作之後,也不至於還不得休息,不夢魘,睡得至少很好。”
輕揚顫著手摸著雲蹠發白的俊臉,掌心下的溫度,冰涼,汗濕。雲蹠,我以為,你已經好了,已經不需要我再擔心了,以為你不再有製肘在他人手裏了,為何,還是這樣?
心口一陣絞痛,越來越甚,輕揚臉色開始發白,一點點褪去本就不多的一點粉紅,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