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蹠的冰寒,雲蹠的話,胤璿聽得慍怒,可是……
胤璿眼裏閃過一絲冰冷,隨即似笑非笑:“你認為呢?一個丞相,就算是隨手殺了大宮女,又能治什麼罪?能治什麼罪給一個兩朝元老?何況,倘若他說是輕揚先開罪的他,才一怒錯手殺了輕揚呢?二弟,你應該很明白。”
雲蹠更冷了臉:“你這樣待輕揚,還好意思說是要娶她為妃?”回頭,望著輕揚蒼白的小臉,頸間的掐痕,雲蹠心裏更凜。
胤璿眼裏又是掠過一陣看不出意味的光,才又笑著:“這個,還輪不到你來說。娶她,或者不娶她,加入我非娶不可,你能如何?”
頓時兩人都安靜了。
輕揚醒來,先對上雲蹠焦急溫柔的黑眸,登時清醒。又發現在雲蹠懷裏,身上全是雲蹠的暖,急忙要出來,雲蹠看她都疲憊無力還是要掙開,隻好把她輕輕放下:“輕點。”
輕揚再發現胤璿在對麵坐著喝茶,更是一驚,又想要起來!雲蹠微微用力按住她:“別動,皇兄說你躺著就好。”
胤璿心裏一笑,我說還是你說?卻向輕揚笑著點頭。
輕揚喝了藥,不安的發覺,這一個皇上一個王爺的,都在自己屋裏不出去,連要走的意思都沒有,無奈歎氣:“我沒事,你們忙你們的。”
胤璿放下已經喝了三杯的花茶,沒有讓人換了花,三杯過後,茶已經很淡了。他對輕揚說:“輕揚,丞相不是善茬,你應該知道,別惹他,我會增派一隊侍衛過來,你盡量不要讓自己和他單獨呆著。他是兩朝大臣,我不能隨意動他。”
輕揚微笑著搖頭:“多謝了胤璿,不需要侍衛來,他不敢殺我的。”
“不敢?剛才你都差點……”這次說話的是雲蹠,想起太醫說的如果要是晚些許時間鬆手,輕揚就會死去,心裏就疼得如同被一把針同時紮入,疼是一片,又是無數痛點,煎熬劇烈。
輕揚不甚在意:“你也說了,是差點。我不需要侍衛。”
雲蹠又說:“好,不要侍衛,我來保護你。”
輕揚不看他:“不勞王爺大駕。”
又來了,又來了,又是拒人千裏的表情,又是不給靠近的疏離,明明剛才抱著她之後,都還是溫順的清軟。為什麼清醒了非得要和我疏遠和慪氣?
胤璿於是就很好心情了,悠然的說著:“也好,輕揚你好好休息,侍衛我暫時就不派了,但是記得,千萬不能和他單獨呆著。有什麼要求就要立刻告訴我。”然後讓南虎推自己走了,笑得有些春風滿麵,讓南虎都有些不得其解。。
南虎一路推他走,不解的問:“皇上,為何不派人呢?姑娘這樣會很危險的。”
胤璿微微一笑:“寧王在就可以了。”
“可是姑娘不是也拒絕了嗎?”
“拒絕?拒絕有用?”胤璿朗聲笑了起來。
南虎還是不解——他當然不明白,因為他不是雲蹠。雲蹠如此深愛輕揚,輕揚不讓他在身邊就不在?輕揚不給他護衛就不護衛?換言之,雲蹠那麼隨意讓輕揚不愛惜自己——當然不。
雲蹠雖然明著沒有得到輕揚允許,可總是暗地裏保護她,反正輕揚沒有武功,跟著隻要距離一丈就毫無知覺。
白天,遠遠跟著,夜裏,直接在輕揚屋頂或者院子呆著。小桃等人有過胤璿命令,凡是雲蹠和輕揚的事情都不阻攔和加入,對雲蹠夜夜的守護也都知而不報,反而偷偷收拾了一間房間,讓雲蹠夜裏休息。晴月軒屋子五間,總是多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