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薑皇後的死,一直是子郊的心病,如今聽得母親並未身故,自是天大的驚喜,忙問道:“父皇!此言當真?母後現在何處?”
張紫星冷哼一聲,並不回答:“若按廣成子所說的天意,你母又怎麼可幸免毒手?”
商青君見子郊著急的樣子,在一旁插言道:“郊兒,此事千真萬確,不久前我還與文薔姐姐相聚。不僅是你母後無恙,就連麗妃、柔妃兩位娘娘也是如此。”
子郊激動地爬了過來,卻聽張紫星又道:“若是闡教毒計得逞,周興商滅,我與你母後及其餘娘娘終是難逃一死。屆時你或可得闡教之佑,保全性命,說不定那姬發為籠絡人心,還會將你封諸侯,以安殷商餘民。”
事實上的周武王確實是這樣做的,紂王的兒子武庚就是這樣被保全了下來,後來姬發駕崩,武庚與監視他的管叔、蔡叔聯合造反,可惜被周公旦所滅。
子郊哭道:“兒臣情願與父皇母後同生共死!請父皇準許兒臣見母後一麵。”
“那你是否還要殺那逍遙子?”
子郊忙發下重誓道:“兒臣得到父皇開導,自知先前愚鈍,從此再也不受那闡教之控,願將所學之術,全心輔佐父皇,消滅西周叛臣!若有違犯,自當天誅地滅!”
張紫星示意子郊起來說話:“如今人界之戰,禁用道術,你所學無甚大用。你也無需立什麼誓言,我若是不相信你,又如何會讓你知曉這些內情?你於廣成子麵前所立之誓,也要設法消解才好……”
子郊心中感動,點頭不語,卻見父皇的容貌忽然發生了變化,變成一個麵有刀痕,相貌尋常的男子。正是曾在朝上見過、卻遍尋不著的國師逍遙子:““其實,你放棄對付逍遙子,不僅免去了弑父惡名,還救了自己一命!”
子郊大吃一驚,卻見那逍遙子將手一揮,一股強大的力量迫近而來。使自己動彈不得,就連真仙之力都被壓製得死死的,根本無法凝聚。
張紫星又是一揮手。解除了子郊身上地束縛。又恢複了原本地麵貌。搖頭道:“在三山關時。你師廣成子曾被我親手擒下。玉鼎真人也死在我手中。前日就連慈航、文殊、普賢三仙在東海聯手。都不敵於我。休說是子洪此毒很可能出自天界之手。就算是瑤池金母親來此下毒想傷我分毫!隻是不知為何闡教會讓你來對付我?究竟是何算計?”
逍遙子竟是父親!子郊此時地驚駭已是無以複加。刹那間也明白了許多事情。心中愈發難以置信。
張紫星看著目瞪口呆地子郊。歎道:“我若不是逍遙子。若不知曉天數大勢。若不一早定下謀算。如何能未雨綢繆。以替身之法使你母免遭殺身之禍?又如何能與背後又闡教與西方教支持地西周鬥到現在?”
子郊此刻地驚訝已經漸漸變成了敬畏和驚歎:父皇當年立三書。造奇物。救苦奴。平東夷。天下皆服。是何等地英武無雙。而後沉湎美色。漸行昏昧。卻是識得天數。暗中謀劃。原來。父皇一直都在鍥而不舍地戰鬥著。哪怕對手是仙人、聖人。子郊仿佛又回到少年之時。麵對父親地那種敬畏和崇拜地心情。
不過。子郊此次刺殺逍遙子。也並非沒有仗恃。那番天印已被圓始天尊施以特別符咒。到關鍵之時。還可爆裂開來。發揮出可怕地力量。
張紫星想到當年申公豹碎星錐之事。不由皺起了眉頭。若是用番天印加上子郊換“逍遙子”地命。對於闡教來說。倒是一筆合算不過地買賣。怪不得廣成子將一洞寶物都給了子郊。隻不過。就算是子郊出手。也未必吃得下已實力大進地逍遙子。闡教此舉究竟還有什麼深意?
接下來發生的事相當順利,子郊再次宣誓為張紫星效死,並欲將本命圓魂獻上以示決心。張紫星早已考較出子郊的心性,再者子郊畢竟是薑文薔的親骨肉,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雖比不上親生,但總與旁人不同,所以並沒有答應。由於逍遙仙府的特殊力量,所以無法如以前地軒鍾島那樣用通訊器聯係,所幸三霄在那行宮中留下了如同顯影仙鏡一般的傳訊法寶。
子郊在基地中,通過這法寶終於見到了久違的母親,自是一番動情場麵。子郊得知母親與幾位姨娘不僅安然無恙,而且還得父親地另一位仙人妻子相助,以仙丹成就金丹境界,壽圓綿延,自是心中大慰,更加死心塌地的決心為大商賣命。看著薑文薔喜極而泣的歡喜神情,張紫星心中也大是憐惜,不忍讓她傷心,有意地避開了子洪的話題,不管怎麼樣,薑文薔終究還是有子郊這個兒子。
自此,“殷郊”算是真正通過了考驗;至於那位“殷洪”,則在自己選擇的另一條路上漸行漸遠。
經過一個月緊鑼密鼓的準備,大商終於決定,率先出兵十萬,自汜水關出發,討伐西周。西周那邊也早有準備,同樣是十萬大軍相迎。由於這次的首戰十分重要,所以商軍主帥的重任毫無置疑地落在了聞太師的身上,而西周則由丞相薑子牙領
雙方就在金雞嶺與首陽山一帶安營紮寨,上回就在這個戰場,商軍曾大敗周軍,連姬發引以為傲地重甲騎兵都幾乎全軍覆沒。如今“舊地重遊”,商軍自是軍心大振,而周軍也下定決心一雪前恥,雙方俱是士氣高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