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問讓我微微錯愕,這是在關心我還是怎的?
心中不免一股暖流劃過,一時也顧不得主仆之儀男女之分,上前抓住他那隻傷手。
好在傷口不是很深,已經不流血了,但是那傷口還是露出微微皮肉,觸目驚心,
“三爺,你這是要折煞我也。”我從懷裏扯出一條手帕來給他紮上。
“此話怎講?”他嘴角邊似笑非笑。
“之前暗罵我和蕭慎一丘之貉,我在心裏已經把你怨了百八十遍。現在你又為了我負了傷,我心裏又感激你百八十遍。總歸你是主子,你這般待我,我都不知道是該離開讓你耳根清淨,還是留下好好伺候你報答你。”
我說完之後偷偷抬眼去瞧他什麼表情,恰好他也在看我,目光一對,他倒是比我先羞澀起來,將目光別到一旁。
他輕咳兩聲道:“至始至終我也沒說趕你走的話。”
“哦。”我呐呐應著,心中卻高興。
其實我之前說走也不過是氣話,還真怕楚文昊當了真。現在楚文昊說這話給我一台階,這世間哪有給台階不下的道理,那也未免太傻。
“三爺,手給你包紮好了,但是明日還是要請個大夫好好上藥包紮一下,我這太潦草。”
說完之後,我又捧著他的手當做小孩一樣吹了吹。
楚文昊這時及時將手抽了回去,甩下一句“回去休息吧”就給我留了個背影離開了。
我站在那裏,頗有些不明所以。
回到院子裏,秀雲剛好從屋子裏出來,一見我就迎了上來。
“姐姐,你回來啦。”
我點點頭應著,接著說:“一回來就被三爺給教育了一頓。”
秀雲這時有些愧疚的說道:“姐姐,本來我是準備告訴三爺你的去處的,但是因為那個侍女鬧著要自殺的緣故,一來二去的我就給嚇忘了。”
說完,她走過來抓我的手小心翼翼的問著:“姐姐你可千萬別怪我。”
看著秀雲那我見尤憐的模樣,我便拍了拍她的手說:“事情都過去了,此事也圓滿解決了,咱們還是早些休息吧,明早好好伺候三爺進宮。”
秀雲這才盈然一笑,攜著我進入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透亮,我和秀雲就早早起了身。
做丫頭總歸要自覺,不能老是偷懶。
穿戴好後去井邊打了盆水洗漱,洗臉的時候想起昨天晚上一邊臉被那姓朱的親了一次,心中難免覺的惡心。
我不斷的用毛巾擦拭著那半邊臉頰,生怕臉上還殘留那隻豬的口水。
秀雲則是好奇的走過來問道:“姐姐,你這臉是怎麼了,都快擦破皮了。”
我這才丟下毛巾道:“沒事。”不一會我又提醒秀雲說道:“三爺的手破了,待會你去伺候他洗漱的時候將他傷口清理好,我晚一些去找那驛承尋個大夫過來。”
一聽說楚文昊受傷,秀雲明顯緊張了起來。
“三爺沒事吧,那傷重不重?”
“不重。”我這時將昨晚在綠瑤那裏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她,然後又道:“別怪姐姐不幫你,你好生伺候著三爺,說不定三爺就被你的柔情似水給打動了。”
原以為秀雲會為這難得的機會高興,結果卻是黯淡著一張臉,若有所思一般。
“秀雲,你怎麼了?”我看她發呆,就用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她這才緩過神來笑著說沒事,接著捧著臉盆就離開了。
洗漱完畢後,我就去直接找那驛承讓他幫忙找個大夫。
驛承先是以為楚文昊受了什麼重傷,嚇的非要去宮裏找禦醫來。
我怕這麼個小傷去勞煩禦醫,倒時怕被那周國皇帝知道留下一個矯情的印象,這樣對楚文昊不利。於是再三阻攔交代是小事之後,驛承才同意去市井上尋個大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