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天霸凝望著二人,並沒有著急動手,它曾被司空衍一招擊敗,心裏沒底很正常,但是更主要的是,對於黑鼴,他發自內心的有一種厭惡之感,若不是此人受自己的大哥焦天壽的器重,恐怕很早以前就讓他滾出焦氏巡狩團了。
而今三團開戰,關乎甚大,可要他與黑鼴聯手對敵,他心裏還是有些抵觸,他的目光中,戰場上,隻見黑鼴軟劍異常刁鑽的刺出,並沒有驚天的聲勢,卻剛好克製了司空衍的劍招。
“劍走輕靈迅疾,注重以柔克剛,這兩種真意你是一樣都不沾邊,還怎麼跟我鬥?”一招將司空衍施展出的虛幻劍影打散,黑鼴陰測測的笑著,反觀司空衍,此時的確皺著眉頭,看在前者眼裏,似乎也開始懷疑自己的實力和選擇了。
腳步輕移,司空衍將劍徐徐放下,劍尖著地之後,握劍的手掌慢慢換了個姿勢,微笑道:“是嗎?”
黑鼴不置可否,司空衍的戰績他同樣親眼目睹過,此時見到他的笑容,心下更是謹慎了幾分,也就在這時,司空衍已經單手平舉了千鈞劍,而後猛然劃至胸前,直指黑鼴,下一刻,他的身體再次衝出。
與之前一樣的動作,一樣的招式,可是那種感覺,卻完全變了。
黑鼴不敢怠慢,軟劍輕抖,又猛的一震,嗡鳴響起,劍以刺出。
司空衍大開大合,與黑鼴的刁鑽完全屬於兩個極端,劍影翻飛間,他的身體亦是騰挪奔轉,那感覺,就仿佛不是他在駕馭千鈞劍,而是劍在驅使他。
數十道虛幻的漆黑劍影環繞在司空衍的周圍,看似毫無章法,實則每一道劍影,都是一道淩厲的攻勢。
黑鼴手腕抖動,身體輕移,似乎不願意浪費每一分力氣,更不願打出一些無用的招式,因此他每一次出擊,必定擊中司空衍的大劍,而不是擊中劍影,他在尋找時機,破開虛妄,從而一招製敵。
眸子中雖然不斷閃現著自身的劍影,然而在司空衍的眼睛裏,黑鼴的軟劍仿佛被放大到了無數倍,直到自身製造的劍影消失,眼中僅剩下那一柄軟劍後,其目精光一閃,腳掌一跺,身體已經躍到了半空,而後頭下腳上,一劍刺出。
“愚蠢!”
這一擊在黑鼴心裏,變化的實在太突然,也太不理智,因為隻要他能接下這一劍,司空衍必定將陷於無處著力的境地,到那時,他將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
低沉的喝聲下,黑鼴第一次有了大幅度的動作,隻見其右腳後撤,支撐身體,左腿繃直,仰麵朝上,軟劍如同毒蛇躍起出擊一般,閃電似得刺向了司空衍。
與此同時,他已經醞釀好了後續的變招,若能接下這一擊,司空衍的招式必將出現短暫的停滯,又因其無處著力,勢必會漏出致命破綻。若不能接下這一擊,他可以瞬間彈射而起,給予司空衍致命一擊。
可是這一切真的如同他所預料的一樣嗎?
司空衍目中無劍,沒有自己的千鈞劍,也沒有黑鼴的軟劍。因為兩炳劍都在他的心中。
望著已經出現在麵前不遠的大劍,黑鼴的臉上浮現了笑容,可是下一刹那,笑容陡然凝固,因為他明明看見自己的劍已經抵在了司空衍的劍尖之上,手上卻沒有傳來一絲的衝擊力量。
駭然之下,大劍以臨近麵門,本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可那是接下司空衍這一招的準備,在他的眼裏,甚至在任何一個看到這場戰鬥之人的眼裏,必定都會這麼認為,可事實卻恰恰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