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燦爛,節節升高,光輝四射,一耀萬裏。
群山延綿,溝壑縱橫似無盡頭。
在南方極遠之地,一片幽穀深處,忽然有兩道青影斜斜飛出,衝上了半空,一路向北急速飄來。
細看之下,這兩道青影竟是一老一少,一男一女,兩個能淩空虛渡的會飛仙人。
年長之人是個冷麵青須,眼神淩厲,不苟言笑的老者。
而年輕者雲鬢輕挽,麵容嬌好,目光靈動,略少端莊,是個二八佳人。
在秋晨暖陽的映襯之下,這二人裙袖飄飄,仿佛是在淩空踏光而行,舉手投足間不染半分塵煙,說不出的飄逸與神奇。
“二伯,北方乃苦寒之地,環境使然,向來北人就多愚鈍,少有靈慧,咱們為何要去北邊?”淩空飛行一陣,小姑娘似有些好奇與不解,終是忍不住開口問向老者。
“唉!”老者沒有正麵回答,而是一歎,說道:“你呀!這都什麼時候了?真是年少、少憂、不知何為愁啊!”
“二……伯!人家又怎麼啦!最近一段時日,人家一直都好好的待在穀中,隻是眼下心中有疑,問一句,平白你又說人家!”一聽到老者言語間有埋怨之意,小姑娘立刻開始撒嬌,表示抗議。
“唉……”老者又是一聲長歎,隨後說道:“自從尚門主與表老相繼莫名隕落在南海與西荒,我絕塵穀已再無強者坐鎮,已失了勢,已算是沒落了!說不定哪一日就會有強敵來犯!如今,我穀中的修行之人,哪裏還敢四處走動?就近去一趟北地,能順利的平安來去,就屬萬幸了!唉……”說完又是一歎。
“啊?真……真有那麼嚴重麼?”小姑娘表示驚訝,小臉頓時有些迷茫,不禁又問道:“二伯,那咱們還出來做啥?再說隻是雜役藥童而已,穀中多一個少一個都無所謂啊?”
老者隨口說道:“這世界可沒你眼中那麼美好!尤其是整個修行界,千百年來,一直都是風起雲湧啊!真希望是我們這些老家夥想多了!可就算再艱難,我絕塵穀也還是要發展下去,一個蘿卜填一個坑,缺人就要補充,總不能人家還沒打上門,咱們自己就先亂了方寸,你明白麼?”
“哦,靈兒明白了。”
老者點點頭,接著說道:“明白就好啊!我水家在穀中雖地位顯赫,幾百年來一直全權負責門中的一些人事,可這份榮耀也是來之不易啊!因此無論何時、無論何事、無論如何,都不能授人以話柄。”
“是,二伯,靈兒懂了。”
二人雖說著話,但去勢不減,老者手捏法訣,帶著小姑娘禦風而行,一去就是幾十裏,沒多久的工夫,就向北飛出了上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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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
石頭畏縮在洞穴裏,內心很是苦澀。
雖說大老虎遠遠夠不著他,隻是衝他咆哮一陣就退了出去,回到外麵繼續去啃吃那大蛇的後半截,可他自己卻也被困在了岩壁縫隙裏。如果是餓,倒也沒什麼,他最少還能支撐一兩日,或許到那時大老虎早已經離開,可他是渴,自從吃了外麵矮樹上的紅色果子,又喝了大蛇的血,渾身兩次忽冷忽熱過後,再次醒來他就口渴難耐,如今嘴唇都快幹裂開,外麵就有一潭清水,可是哪裏敢出去,他內心裏實在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