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夠從陸家寨瘋狂的追殺中逃離,方愚狠了狠心,命令水火蛇僵留下來斷後,為他們爭取到了足夠的逃離時間。
也不知道逃了多久,韓冷心終於是堅持不住的口噴出一口淤血,連忙盤膝坐地,穩固境界,治療傷勢。
而此刻方愚同樣也不太好受。
他的內髒多處受損,骨骼好幾處崩裂,氣息萎頓不堪,整個人幾乎是出氣多過於吸氣地躺在地麵,看起來似乎下一秒就要身死道消一樣。
這就是他強行操縱命轉炎的下場。
不過,如果不這樣,他又如何能準確快速擊殺掉韓孔,使之來不及召出護降靈和發出臨死前的怨念降呢?
“朱平安,替我把納袋中的丹藥拿出來。“方愚虛弱道。
聞言,朱平安心中本就猶豫的念頭突然有些堅定了下來,他看向斷了一臂且氣息絮亂不堪的韓冷心一眼,咬了咬牙,竟掉頭向別的方向衝去,絲毫不理會著身後重傷的方愚和韓冷心。
等到朱平安逃得幾乎看不見蹤跡的時候,韓冷心這才睜開雙眼,淡淡道:
“你不應該逼他的。“
勉強笑了笑,方愚望著天空中飄落下的雪花道:
“我給了他三個選擇,他選了一個不好不壞的選擇。“
“是嗎?”韓冷心閉目調息,口中無不遺憾道:“隻要爭取十分鍾的時間,我就有餘力把他給殺了,防止消息走漏。可惜了。”
“你會放心讓他在你身邊待上十分鍾?”方愚失聲一笑,扯動了傷口,禁不住咧了咧嘴道:“他在這裏待上一秒,我都覺得自己渾身難受得要死。”
“你太沒有安全感了。”
“十二年的毛病可不是輕易就能改的。”方愚掙紮著起身,服下一瓶二轉上品丹藥,道:“其實你本可一擊就幹掉那個警備領的,何必付出一隻手臂?”
“因為武者的直覺告訴我,隻有這樣子,我才能突破幻神道。那樣我才有實力,擊殺方秋笙。”
“方秋笙啊!”方愚雙目眯成了一條縫隙,道:“這一次如果不是我們計劃周詳,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就衝入韓家寨營盤,斬首了韓孔這個降術陰師。現在,估計再想動用命轉炎來殺方秋笙這個狡猾的老狐狸估計很難了。”
“再難也必須要殺!”韓冷心的聲音堅定無比。
“說得也是。”方愚再吃了一瓶丹藥,問道:“你母親是方家寨的死士?”
“你怎麼知道?”韓冷心睜開冰冷的雙眼。
“猜的。“
蠕動了下嘴唇,韓冷心似乎有什麼要問,但最終還是沒問出口。
看了眼韓冷心重新陷入療傷的狀態,方愚心中歎了口氣,他知道韓冷心想要問些什麼,可這叫他怎麼回答,隻是徒惹尷尬罷了。
次日淩晨,方愚從療傷中睜開了雙眼,他感應到了水火蛇僵的氣息,同時還感應到了一個“老熟人“。
“主人。“
水火蛇僵從森林中走了出來,後麵跟著躲躲閃閃的朱平安。
看到了朱平安這頭豬妖,方愚挑了挑眉頭,摸著下巴道:
“大清早的,肚子餓得要死,沒想到有頭豬送上門來。你說我要把你油炸了,還是清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