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鼇出來尋歡作樂,畢竟不敢大意,無論走到哪裏,總少不了帶上八名護衛,屋裏兩人,門外六人,防範得就像鐵桶一般嚴密。
百裏紅霜見房門前把守極嚴,想了想,忽然伸出左掌向後斜劈,颼的一聲輕響,五尺之外,一枝紅燭隨掌風而滅。
接著,右掌向後斜劈,又是一枝紅燭瞬時熄滅,就這樣接連拍出了五掌,劈滅了五枝紅燭。
她始終盯著六名正氣府的家丁,出手,卻猶如行雲流水,別提多瀟灑。
門前的家丁,見五枝紅燭無風自滅,心中起疑,提刀上前查看。
百裏紅霜僵立不動,等六人靠近,右掌才突然橫空削出,掌緣利若刀鋒,六名家丁頸脖中掌,被震斷了咽喉,哼也沒哼一聲,當場斃命。
刹那間,連殺六人,百裏紅霜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從容地邁過六具屍體,徑直來到門前。
她撩起門簾,輕輕地,叩了三下門。
“誰?”房中傳出一聲低喝。
百裏紅霜不答話,又輕輕敲了三下房門。
“咚—咚—咚”
又是三聲,力度雖輕,卻能使人察覺出危險的氣息。
等了片刻,房門“吱呀”的一聲打開,一個半駝家丁推門走了出來,嘴裏問:“你是誰?”
就在這一瞬,百裏紅霜突然出手如電,不容對方的手收回,她已扣住對方的手腕,一擰、一掰,“喀嚓”一聲,對方的手臂即刻折斷,半截血淋淋的斷骨,從臂彎處翻卷起筋肉一起凸出。
劇痛之下,家丁的臉極度扭曲,雙眼瞪得滾圓,張嘴就想呼喊。
百裏紅霜當然不給他叫出聲的機會,將他的手臂一送,眨眼間,斷骨反刺入了胸口。
家丁望著自己的斷臂插入心髒,喉頭咯咯作響,卻一個字都說不出,癱軟著,倒在了地上。
霎時,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味,在房間彌漫開,將酒香與粉脂氣全蓋了下去。
百裏紅霜的目光,掃過遍地鮮血,眼皮微抬,眼睛卻眨也不眨,走到了裏間的門前,一把撕碎門上的朱紗。
屋內靠窗處,是一張軟榻,李鼇精赤著全身,大汗淋漓,壓在一個同樣一絲不掛的少女身上。
少女潔白的身子,就像一隻羸弱的羊羔,被摁在床頭,雖早已不堪忍受那種頻頻刺入身體的疼痛,卻又無可奈何,隻能將半截被撕破的裙角,遮在臉上,簌簌地顫抖。
百裏紅霜見了這慕景象,麵沉如水,身上的殺氣越是厚重,“李鼇!”
李鼇的性子使得正歡,乍聽一聲呼喝,急忙一回頭,看到百裏紅霜站在門口,一雙眼,宛如冰潭裏浸過的黑曜石,正冷冷地盯在自己身上。
他隻覺一股寒氣竄上背脊,從頭直涼了尾,之前被燃起的欲.火,頓時也被澆滅了。
他隨手抄起衣褲胡亂穿上,從床上跳下,斜著眼端詳了百裏紅霜一陣,“你是誰?”
百裏紅霜淡淡地回了一句:“殺你的人。”
這句話,仿佛一支利箭,釘入李鼇的咽喉,將他後麵想說的話,全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