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與妹妹相依為命,如今妹妹遭人毒手,對方又背景深厚,自己無力報仇。
身負血海深仇,隻是無力,該是何等的蒼白無力之感。
墨羽歎了口氣,對於這個男子,墨羽有些同情,但也很佩服,一個可以為了情親以心魔起誓的,這樣的修士值得佩服,要知道,在修真界,是沒有情親可言的。
抬頭望天。
天色漸漸的晚了,看著快要迫近西山的太陽,墨羽搖搖頭,臉上的深沉消失不見,臉上又浮現出一副沒心沒肺的笑嘻嘻的表情。
夜來,飛鳥歸巢,離家大半年的墨羽,也該回趟家了,盡管家隻是一間破廟,隻是在破廟後邊的小山坡上,有著老乞丐的墳墓。
老叫花,你,還好嗎。
墨羽在心裏說道。
少年邁著堅實的步伐,在山道上逐漸的不見了身影。
幾日之後,青山鎮。
青山鎮,坐落在一出四麵環山的盆地之內,夏末秋初,青山鎮四周的山頭少了一些姹紫嫣紅,鬱鬱蔥蔥,多了一些枯黃黯淡,秋風掠過,荒涼蕭瑟的感覺不由得多了一層。在青山鎮西北處不遠的一座山峰之上,有一條石塊鋪成的山間小道,小道的盡頭,是一間破廟,其實在早些年去這廟裏的香客還是很多的,隻是不知怎麼後來漸漸無人問津,隨後破落不堪。
從破廟出發,沿著山路走去,在山路的盡頭,會看見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衣的少年,麵色白皙,看上去隱隱的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氣質,此刻,少年正在一步一步的踏著階梯,向著破廟緩緩的走來,每走一步,少年都會在台階之上停留片刻,閉上眼睛,細細的去感受這裏,從每一寸空間之內尋找著曾經,那曾經令他熟悉的地方。
隻是,時光苒苒,一切都早已不能回到過去,這裏沒有了老叫化的身影,聲音和味道,而且這條路看來已經很久沒人走過來,路邊的雜草,快要將石台全部都吞沒了。
短短的山道,墨羽走了好一會功夫,漸漸的,山路到了盡頭,山路的盡頭,佇立著一間破廟:寺廟一邊的柱子斷了,寺廟也向著那邊倒去,但是有其他三處柱子支著,倒也完全沒有倒下去,隻是看上去斜向一旁,好像就要倒的樣子、墨羽看著這破廟,微微一笑,所有一切都變了,隻有這間破廟還沒有變,依舊是墨羽走的時候那副欲倒不倒的樣子,
看起來就像是垂暮的老人偏著腦袋一樣。
墨羽走進寺廟之中,推開門,一股灰塵撲麵而來,隻是沒有撲倒墨羽身上,在墨羽身前全都消失不見。墨羽走進寺院之中,院裏滿是雜草,一間房子孤零零的立在院子之中,墨羽走到這所房子之前,推開房門,蜘蛛網結得密密麻麻,透過蜘蛛網縫隙,迎麵便會看到一尊古佛的銅像,隻是這銅像早已是鏽跡斑斑,陳舊之極,比墨羽走之前顯得更加的老了,而且,在其身上更是落著一層厚厚的灰塵,微風一吹,便有灰塵揚起,模糊了人的視線;在銅像的腳下,有著一張桌子,通體灰色,缺了一條腿;在桌子之上,放著一個破舊的陶罐,兩個破碗,無不例外,全都落滿了灰塵。
唯一的一個活物,是一隻在桌子底下嗅來嗅去的毛發幹枯的瘦小的老鼠。
墨羽皺了皺眉頭,手掌一揮,有風自無處而起,吹得蜘蛛網七零八落,吹得灰塵四處揚起,不到片刻的功夫,破廟又恢複了幹幹淨淨的樣子:銅像脫下了灰色的外套,將一層綠鏽顯現出來,倒是顯得年輕了很多;桌子用三條腿輕微的晃動著,黑色的身軀也顯露出來;那個褐色的陶罐破掉一大半,兩個碗都缺了一個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