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影子又小又快,大概隻有蘭花兒手掌大小,好像從她手邊滾落一樣掉到了雪地上,在她反應過來以前就朝旁邊光禿禿的樹躥了過去。
蘭花兒被那突然冒出來的小東西嚇得尖叫一聲,甚至忘記了縮回自己的手。
等她再回過神來,臉上的表情就變成了狂喜——
“鬆鼠!”
一定是因為她驚動了睡在樹洞裏邊過冬的鬆鼠,那小家夥才飛快地逃了出來。
她瘦小、體弱、反應也不敏捷。
完全不奢望可以逮住鬆鼠。
但她卻還是忍不住的欣喜若狂。她可以掏那隻鬆鼠的窩。
蘭花兒踮起腳尖在剛才鬆鼠躥出來的位置附近認真地摸索了半天,才終於在一塊鬆動的樹皮後邊發現了淺淺的鬆鼠洞。
她已經沒有心思去考慮被她掏空了洞穴的鬆鼠能不能在冬天裏活下去。甚至,蘭花兒想,如果那鬆鼠因為餓和凍摔到地上,她和狗蛋就能在過年之前沾上一點兒肉腥了。
那個鬆鼠洞並不大。裏邊有一把她叫不出名字來的瓜子、橡果和核桃。
東西不多,蘭花兒的手卻已經捧不過來了。
她四處望了望,發現周圍除了積雪和光禿的樹杆以外再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東西,便隻能小心地撩起自己的裙子,將那些小雜碎一樣的果子兜在裙擺裏邊。
根據她以前的知識,鬆鼠還會在地上製造小倉庫,將樹洞裏邊放不下的果子埋進去,等待來年春天的時候挖出來吃。
如果她能找到的話——
然後環視了一圈四周沒到小腿的積雪,蘭花兒隻能深深地歎一口氣。
她不可能挖開這麼一大片積雪咧。她決定轉身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她走得特別慢,一路走一路在兩邊的樹杆上摸索著,希望找到更多鬆鼠洞穴。
老天爺果然待她不薄。
蘭花兒又找到了另外兩個鬆鼠冬眠的洞穴,其中一個洞穴裏邊還有一隻睡得昏昏沉沉一直沒有醒過來的小鬆鼠。她掐著那隻鬆鼠的脖子,覺得自己興奮得心髒都快要從小小的胸膛裏邊跳出來了。
她穿越到這個小村子裏邊來隻不過兩天時間。她還記得穿越以前吃的最後一頓飯裏邊有炒肉片和豬腰子湯。
但現在蘭花兒的這個身體卻在深深地渴求著油脂。
想到肉沫子,她就忍不住眼睛發綠。
她小心地跪在樹樁旁邊將那隻鬆鼠敲死了,然後才一起包在裙子裏邊。
這是她找到的食物,她可不想半路上就招人紅眼。
盡管這兩天裏邊她遇到的村民都淳樸善良,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吧。村民們好像並不常到後山去,還不知道那山上有果子和肉。
她不想下一次進山的時候要和蜂湧而至的村民們爭奪這來之不易的覓食點。
原諒她的自私吧。可他們實在是要活不下去了。
想到捧著果子回家以後狗蛋臉上可能出現的笑容,蘭花兒這才扯著凍得僵硬的臉龐微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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