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呀。大哥要是將我賣了,狗蛋怎麼辦。鐵生哥也準備要說媳婦的,怎麼會是我。”
蘭花兒隻能盡量裝作怯生生地講。
其實這個事兒,蘭花兒也自己也說不準。
她畢竟初來乍到的,一共穿越過來也隻有兩個多月,俗話說人心隔肚皮的,她不了解這裏的風俗,甚至也不能說很了解那個隻匆匆見過一次麵的大哥。
要人家真將她賣了呢。
可回頭想想又覺得不可能。
改花對她是實打實的歡喜和疼愛。
現在她跟狗蛋兩人在家裏,又不是第一回了,日子雖然勉強緊巴,也不至於過不下去,怎麼可能鬧到現在才說要將她賣出去。
要賣,當初就早賣了,還等到今日麼。
這樣一想,蘭花兒心裏邊就有了些底氣,講話也肯定了許多。
“不可能的。家裏有吃的,我要給狗蛋做飯,不能離開家裏邊的呀,不能給別人當媳婦。”
她吃不準自己該是個什麼反應,隻能含含糊糊地裝作並不十分懂童養媳的意思,將自己不能離開家裏邊的話講了出來。
阿絮並不常在村裏頭生活,也不怎麼了解蘭花兒家裏邊的情況。隻是一直聽家裏邊長輩講,說是一架可憐的。阿爹阿娘都先去了,光剩幾個孤兒娃子。現在聽蘭花兒這樣講,就用一種略帶疑惑的眼神看著蘭花兒。
蘭花兒接到阿絮的眼神,又想到阿茹說阿絮是鎮上的,便慢慢地講:
“家裏邊隻有我和狗蛋,大哥在外頭幹活……我要給狗蛋做飯。”
她來來回回也隻能講同一句話。
因為實在也不知道能講別的一些什麼。
阿絮就皺了皺眉頭,從後邊不動聲色地扯了扯滿臉激動的阿茹的衣袖。
“說不定,不是真的呢。”
阿茹就一愣:
“村裏邊都講開了,怎麼不是真的?”
阿絮猶豫著看了蘭花兒一眼,又看了看跟在後邊的狗蛋。但是那兩個比她更小的娃娃都隻是用迷茫的眼神瞧著她。她便覺得自己琢磨的話可以講一講:
“這話也不知道是誰開始說的。不就是這兩天嗎?蘭花兒現在家裏邊就隻有她和狗蛋吧,那到底是誰定下來的事情……也、當不得真吧?”
阿茹隻是性子有些急,人倒是心善的,也並不笨。聽著阿絮這麼一講,她馬上也悟了過來。
“是咧。蘭花兒家改花哥上鎮裏頭去都有半月了,之前來領著蘭花兒到處拜年的呢,也沒見說愁得揭不開鍋的,哪裏需要這樣。”
她就馬上又扭頭問蘭花兒:
“你真的不給鐵生哥當童養媳麼?”
蘭花兒趕緊搖頭。
雖然不知道管不管用,但能澄清一次是一次,總比默默承認了就好。
同時蘭花兒也在心裏邊恨恨地想:可千萬別讓她找到機會。否則,傳出這種閑話來的桃婆子,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了。
有仇不報,那可不是她的性格。
至少她得讓外邊的人知道,她蘭花兒也不是這樣好欺負的。
阿茹看到蘭花兒搖頭,跟著就“哎呀”地喊了一聲,轉回身去就跟阿絮講:
“糟糕了。現在村裏邊都在講這個事情咧,原來大家都是誤會了。這可怎麼辦?”
這小姑娘倒是真心在為蘭花兒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