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臧狼是真把蘭花兒的玩笑話當真了還是怎樣的,接下來他每天再從後山上家去的時候,還真就都帶了獵物下來。
兔子自然不可能每天都有的,可要說田鼠的話,倒是真能給挖出來。那些小東西可能在水災的時候自然是到處逃竄的。現在洪水退了,那些小東西也就重新回到了地下的洞裏邊去了。到底淹死了多少又留下來了多少,蘭花兒不知道,估摸著連臧狼也不清楚。
他隻是把每天抓到的那些獵物統統都帶家去,處理一遍,然後讓蘭花兒給做了吃的。
蘭花兒也不再把那些小東西給熏起來了。
橫豎現在根本就沒有多少吃的,臧狼帶回來的也沒有多少東西,根本都不太夠家裏邊這麼多個人吃的,還要做成熏肉的話,那實在是有些好笑了。
而且,家裏邊原本就已經備下來了好些熏肉了的,蘭花兒就是再做,家裏邊也得吃肉的。這樣的話不過是將新鮮的肉給熏了,然後吃那些熏過的。這麼一來,還不如就直接把鮮肉都先給吃掉。
畢竟前頭經曆了那樣久的暴雨天氣,那時候可是什麼鮮的東西都舍不得吃,吃的盡是些菜幹肉幹的,吃得人嘴裏邊都膩味了。又擔心著味道會不會飄散出去被災民聞到的,所以蘭花兒做那些東西的時候都十分的小心,簡直恨不得將肉都混在粥裏邊胡亂弄熟了就好吃了的,越沒有味道月好,哪裏還會注意到那麼多。
現在災民散了不少,蘭花兒心裏邊也終於放鬆了些,想著要好好給做些吃的。
這可不就是光光為了吃飽了。
蘭花兒頗費了一番功夫,每天變著法子整理那些臧狼帶回來的肉。可惜家裏邊連調料都已經不多了,好多做法,就是她想到了,現在也做不出來。光是辣椒,家裏邊就已經用得一空,連旁邊兩家也都存得不多,隻能先將就著吃。
可再怎麼將就,也比以前洪災的時候要好得多。那時候誰還會注意燒出來的飯菜味道好不好,隻要能夠吃飽,就已經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了。
坳子村的生活好像正一步一步踏上正軌。
臧狼和顏大郎兩人天天往山上邊去,也不敢多帶鋤頭什麼的,每次都是拎著自己管用的刀子,把刀子當成鋤頭使,沒兩天就拿了點兒菜種到後頭去,說是先試著種一下。
他們雖然到後山的次數多了,可因為每天都會帶回來一些小動物,自然也就沒有人能想到他們居然是到後山上邊開荒去的。實際上,就算他們每天往山上鑽,卻什麼也帶不回來,估摸著也沒人能想到他們是到後山上邊去開荒的。
村裏邊的人都知道開荒是需要先買地的,哪裏會想到他們居然這麼幹的。而且,現在後山上不說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可來來去去的人也不少。他們兩人注意得很,一點兒沒讓人發現他們鑽到了什麼地方去的。大家都沒發現那個山坳,自然看不到那片開荒出來的地,怎麼可能會想到那麼多。
倒是蘭花兒有些好奇,想要到山上去看看。可臧狼說那地方不好進去,又得躲開周圍的人。要是他們倆,那倒比較好操作一些,再帶上蘭花兒,估摸著就要被人發現了。蘭花兒隻好放棄了這個念頭。
不過,她覺得這大概隻是臧狼不願意她到後山上邊去的一個借口罷了,盡管也可能是帶著點兒事實依據的。
臧狼現在可學聰明了,不大會正麵攔著,總會繞著彎子找些借口,讓蘭花兒一邊懷疑著他的用心,一邊又不得不認同他的話。
可就算蘭花兒滿臉懷疑地問,“阿狼,你其實是不是懷著別的心思才跟我講這些話呀?”
臧狼也隻是憨厚地笑笑,用一副十分天然的表情看著蘭花兒。
實際上他的心思到底是怎麼樣的,蘭花兒也能猜出來一些,也覺得被人這麼放在心上是件十分讓人高興的事情。可每次想想他的做法如此幼稚,不由又有些哭笑不得。
“你以為我真是個傻子麼,”蘭花兒每次都這麼瞪著臧狼,“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難道我自個不知道?你要是真說了,那也就罷了。非得這麼繞著彎子來表示,好像我會胡鬧似的。”
臧狼呢,什麼也不說,隻是傻笑,蘭花兒便拿他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
因為臧狼和顏大郎到後山上邊去得實在是勤快,每日都會帶回來一點兒鮮肉的,蘭花兒幹脆也不那麼小氣了,每日都會給雷雷分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