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白站立在黑暗中,青色的衣衫擺動,墨色的長發飛舞,竟然有些蠻荒之美的感覺,而雙目之間的冷酷,讓人直接聯想聯想到了萬古不化的玄冰。縱然在黑夜中,你還是那人察覺到他黑的發亮的眼眸。
老實說,原白對於這些修奴沒有什麼同情,如果當初的白家不覆滅,這些修奴也許隻是白家賺錢的工具,之一,罷了。原白的冷酷在心中,隻是對於仇人的。
三名監工同時站起,約莫都有築基初期到中期的修為,原白淡淡一笑,嘴角勾成一個優雅而殘忍的弧度。
“你是誰?”一個監工發問,
“白原,”冷漠的身影從石壁的方向傳來。
“來幹什麼?”
“殺你。”
總共不過五個字,原白的劍就動了。黑色的鐵劍,依舊那麼普通,黑色,平凡,還有鏽跡斑斑,但此刻,好似星辰在宇宙中閃耀,穿過千萬光年,而被遠古的先民們所仰望,那般絕世的風姿。如果有真正的劍客看到,那麼這樣黑色的一柄劍,在他眼中會是一輪黑色的赤日,是在這黑暗的令人作嘔的奴隸世界的唯一一抹亮色,足夠讓人的雙目是去對於光亮與色彩的把控。
劍起,劍落,蕩起一圈血色的波紋,原白直刺而出,不帶一絲猶豫,劍上劍氣半寸,卻凝於劍尖,仿若無物不可穿刺,隻是那麼平凡的一個動作,卻帶著穿刺這世界上一切的銳氣,大巧若拙。
那領頭監工舉劍格擋,那人使用的是一柄巨劍,長約有一人高,顯得威武不凡。
原白卻沒有在意。阻擋麼,那就連阻擋一同貫穿。黑色長劍劍氣吐露,好似毒蛇吐出了自己的舌,而劍的本體好似變成了毒蛇的兩顆毒牙,就那麼直接的帶著鋒利的劍氣貫穿了監工的肉體,連帶著巨劍。監工臨死前,覺得很奇怪,麵前的少年好似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蟄伏於黑暗的毒蛇,此刻,才露出了它鋒利的尖牙。
但是監工並沒有完全看對,那不是一條毒蛇,而是潛於深淵的巨龍,在他真正暴怒的時候,朝天的龍息將會摧毀曾經傷害他的一切,伴隨著滅世的流炎。那時,他報複的將是整個梁家和南越,以君王和複仇者的名義,摧毀這一切。
原白抽回了自己的黑劍,黑劍的劍尖對著剩下的兩個監工,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如果不知道他的人,完全不會知道他這隻是第二次殺人,那種淡然,好似視殺人如殺雞屠狗一般,冷血而不帶絲毫感情。隻是站在那裏,卻好像是阻路的高山,讓人心中產生恐懼感。劍尖還在滴血,兩個監工的腿微微顫抖,而一群修奴抱在一起,麻木的瞳孔內透出不知是恐懼還是希望的表情。
忽然,兩道流光自監工脖頸閃過,那種恐懼之情還沒有轉化成驚訝就永遠的凝固了。陳秋踏破黑暗,走了出來,誰能想到,這獨孤妖族的太子最擅長的卻是殺人於無形的刺殺之術,兩柄匕首被陳秋塞回腰間,淡淡的,連一點火光都沒有留下。也難怪獨孤凜不願傳他皇位,暗殺之術者的確不大能適應皇帝的職業,起碼臣子會產生猜忌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