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白神色依舊不變。他手中的黑劍普通,平凡,甚至鏽跡斑斑,此刻卻像一輪黑色的大日一般不可阻擋。
長劍直刺,摧枯拉朽之勢,移山填海之力,天崩地裂之感,僅僅簡單一次,卻概括所有的變化,任你刀法精妙無匹,我隻一劍封鎖你所有變化,一劍摧山倒嶽,一劍毀城滅神,一劍開天辟地。
老者大喝一聲,刀上力勁更加大三分。這小子,怎麼斯斯文文的,卻有這麼大的力氣。老者想到。刀上火焰炸裂,像黑劍襲來,火勢如同千軍攻城。
原白劍收,原來山崩一般的劍勢卻很自然的變化,由勢若山嶽轉為飄逸瀟灑。
叮,叮,叮,叮,叮。
黑鐵長劍和刀相交數次,卻一交而退,完全放棄了硬碰硬的打發,和之前的打發完全相反。叮叮的擊打聲很好聽,但是老者聽到的時候卻毛骨悚然,每一次擊打,他刀上的勁力就被消耗掉一點,黑色的鎧甲也就薄了一層。
不,不可能,這小子才多大,十七,十八,最多二十,不會那麼多精妙的劍法,一定隻會這兩種,老者暗道。
而實際上,原白到現在為止,隻用了一套劍法,寒玄劍訣。
寒玄劍訣——山海崩。
崩若山傾,海枯。
寒玄劍訣——寒雨落。
雨落不斷,劍勢不止,一劍擊去,耗敵為主。
老者爆喝,身形肌肉收縮,然後膨脹開來,就像野獸的撲擊,猛然爆發出全部的力氣,長刀再一次卷起火焰,直襲原白頭顱。梁家刀法——飛炎刀。這一刀,是老者至今為止最滿意的一刀,他低頭,想看看原白的神色。
原白還是那樣淡淡的神色。這是老者至今為止最討厭的一點,無論何時,原白都是這樣平淡的神色。原白的黑鐵長劍輕輕一挑,然後被他收回了劍鞘中。
怎麼回事?老者感覺身體一冷,怎麼這麼紅,我不是還沒有刺中那個小子麼?老者視野裏,漫天血紅,好似楓葉飄落,紅的驚人,卻又哀婉。原來,是我自己的血,老者突然明白了。
原白剛才那一劍極巧,甚至算不上劍術,隻是在恰當的時間,恰當的位置,用恰當的力氣,刺出恰當的一劍,刺破了老者的心髒罷了。原白看了一眼八麵陣旗,道了一聲“:蠻有意思的。”左手一伸,八麵陣旗依次落到手中,然後被原白收到儲物袋中。原白轉身,用手敲了敲白易的腦袋,白易立刻做醒,剛開始還是雙目迷茫,但是瞬間反應了過來,麵色大囧。原白也不理會,看了一眼陳秋,拉起白易的手就走,白易道“:不喊醒他麼?”
原白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道“:他啊,誰死了也活該。”
聽到這話,陳秋爬起來,道“:什麼時候發現我醒的?”
原白道“:一開始就發現了。”陳秋苦笑,的確,他一開始就發現那是個幻境了,原白的道心詭異,難以被惑,他則是因為那個幻境他不可能發生了,妖族一向不善釀酒,對於與酒相關的都不重視,別提夢中的什麼琉璃酒杯了。太過美麗的東西基本都是虛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