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十九的形象很是瀟灑,但是實際上他現在的狀態幾乎和腐朽的木塊沒什麼區別。
他的內髒幾乎都受到了劇烈的創傷,沒有一塊骨骼是完好的,九成以上的肌肉存在問題,全身的靈力都枯竭了,壽元又幾乎被抽幹了,比普通人都不如,稱得上是特等殘疾了。
寒十九完全喪失了行動能力,因此,烏鴉,林蕭以及顧玉城都陪他回到了南越,弄得如同臨終關懷一般,寒十九都有些些哭笑不得。寒十九的眼神裏沒有太多神色,有的隻是溫柔,嚴格來說,天北是他的家鄉,但是他記憶中最熟悉的地方居然是南越。
解千愁麵色頗有些難看的止住了手上的血,實際上那個小口子與沒有口子區別不大,解千愁主要是感覺丟了麵子,寒十九看了一眼,就呆住了,解千愁的手上,殘餘的劍氣他是再熟悉不過來,那是屬於寒宗中歸墟劍訣的歸墟氣息,天下獨一無二。“那家夥,在南越麼?”寒十九忽然想到。
南越啊,南越,故事開始的地方也會結束故事麼?寒十九想到。
無言,無言,唯有永恒的江風呼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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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十九下了小舟,看著滿天翻滾的烏雲,無力的笑笑,靜靜的道“:風很大。”周圍的人看著他,沒有說話,溫和又安靜的看著他,人不少,有許多是小世界中出來的人,在他們看來,是寒十九帶他們離開了那個牢籠,是個大英雄,但是有人除外,比如某個真名叫做紫瑜的紫虎美女,還有某個完全由功德之力化成的道號虛穀子的老道士。寒十九卻隻是溫和的笑了笑,道“:找間客棧住下吧。”眼角是溫柔,那是一種對於世界的溫柔。
月色皎潔,金色的沙灘此刻異常的靜謐,海潮一次一次的拍打在沙灘上,好似一曲優雅的鋼琴曲。寒十九靜靜的坐著,雙手抱著腿,聽著風中的海潮聲,緩緩的搖著頭。
有人過來,白衣的人,白衣的執劍人,白衣的淡漠的執劍人,白衣的淡漠的風姿絕世的執劍人,原白。
原白坐在寒十九身邊,道“:是你?”似乎是疑問,又似乎是陳述。
“是我。”
沉默了許久,原白忽然道“:我們,是不同的了。”
寒十九看了一眼,道“:是的,你是你,我是我。”寒十九沒有多少撇幹關係的意思,他和原白,就像是一顆巨木上兩根枝丫,長向兩個不同的方向,成為了兩個不同的個體。寒十九慵懶,喜歡懶懶的曬太陽,善於算計,以術法為攻擊手段,修煉九轉化仙訣,原白淡漠,喜歡淡漠的舞長劍,狂傲不羈,以劍術做攻擊手段,修煉上古天妖訣,這些雖然隻是表麵的區別,但是蘊含在其中的,是兩個人不同的生命曆程。
許久,寒十九開口道“:喝酒麼?”
原白驚訝的道“:你什麼時候學會的喝酒了?”
寒十九懶懶的笑道“:我不會,一直學不會。但是你會麼?”、
原白少見的略帶譏諷的笑了笑,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瓶美酒,一口喝幹,喝完之後促狹的看了寒十九一眼。寒十九有些驚異,但更多的還是平淡的神色,靜靜的看著遠方的一輪下弦月。原白收起美酒,也看著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