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陪我坐多久,就這麼不耐煩?”祁安揚挑著眉,很是不悅的看向對麵。
這才幾分鍾的功夫,難得招呼自己的雷斐林就頻頻扭頭看別處,這是一個合格老板招呼貴客的態度嗎?
雷斐林歉意的對他一笑,眸中卻並未見有多回神:“哪裏。斐林不過是受人所托,所以……”邊說邊就又探頭望向了那個今晚已多次注視的角落。
祁安揚縱然心情不好,卻還是順著他的目光跟著望了過去。奈何由於角度問題,他看不清座位上所坐之人。隻隱約覺得靠著椅背的身影有幾分熟悉。
他輕抿了一口酒,問:“很重要?”
“朋友的朋友。”祁安揚問的隨意,雷斐林便也答的隨意。倒不是說刻意的,而是兩人的對話向來如此簡單。
聽到這樣的答案,祁安揚沒來由的更添煩躁,“噗——”的一聲,差點嗆著。
雷斐林轉過頭來看他,似是在下著定論:“祁少今天的心情原來真的不好。”
不好,隻是相較於往日來說的。自從接手禦和集團後,祁安揚的脾氣就開始變得暴躁起來。而今天,暴躁,煩躁,各種不安的情緒忽然之間全都集合到了一起。
最令人奇怪的是,他沒有像往常那般的灌酒,提著酒杯常走神。雷斐林很好奇,但幾次的試探下來卻仍然一無所知。
祁安揚瞥了他一眼。哼,明知自己心情不好還敢揶揄自己,不識相!
雷斐林想起周永嘉一而再的叮囑,又一次的看了過去。隻是,怎麼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雷斐林起身站起。
那處離這裏比較遠。雖然整個大廳都被熾亮的燈光罩著,但是大廳中央絲絲垂落的簇簇水晶所泛起的耀眼光芒卻令人眩目的難以看清真實。
即使他站起,居高臨下,依舊看不清楚。
來者既是客,作為老板的他可不好做的過於明顯。
雷斐林眉頭微蹙間朝侍者揚了揚手,祁安揚看著他謹慎的舉動,好笑的將酒一仰而盡。
“既然這麼不放心,我們換到她旁邊一桌不就好了。”
別人的事向來入不了他的眼。可是今天的心情實在太糟糕,連酒都解不了。祁安揚忽然就想去看場熱鬧,想借由別人的痛苦來找到自己的樂子。
雷斐林自然是同意的。因為他本就打算這麼計劃行事的,之所以一直就沒坐過去,那是被祁家少爺給攔去陪酒了。
祁安揚想到即將有人倒黴,心情不由雀躍起來。步子輕了,神經鬆了,世界恢複美好了。
雷斐林就近坐下,侍者也重新布置起酒瓶酒杯。祁安揚站在桌邊,凝著旁桌的二男二女神情說不出的古怪。
直到雷斐林舉起酒杯在他麵前晃了晃,他才冷冰冰的坐了下來。不情不願的,就仿佛別人欠了他許多錢不還。
來這裏的,不是名門閨秀,便是商賈之流。雷斐林雖然是這家會所的少東家,但因為接手的時間不長,來S城又純粹是為了散心。所以,對很多不夠出名的人士並不熟悉。別說出身來曆了,哪怕是名字都喊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