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祁安揚第一時間反應出的震驚,田染認為他和自己有著同樣的憤怒。所以,惶惶不安的感覺並沒有在她心頭徘徊多久,便釋然了。
唔,自己解決不了沒事,反正還有祁安揚的嘛。隻要他一聲令下,有孔方兄出馬還有什麼擺不平的?
如此,田染優哉遊哉的混著日子。除了大廈裏同事間的各種注目禮令她多少的有些不自在,倒也算安逸。
而和蔣依的情誼,更是在日常的瑣碎,以及午飯時間,以肉眼可及的速度蹭蹭升華。於是,田染非但摸清了祁安揚的作息時間,還順帶打探到很多關於陸澤的事情。
既知己知彼,哪還會再度發生第一天上班時的尷尬。
不知是祁安揚最近幾天忙的焦頭爛額,還是他本就是個公私分明之人,田染在他眼皮子下做事居然也都順順利利的,沒有被故意為難。
就在田染茶足飯飽後哼著小曲,愜意的回到辦公室時,推門卻見臨時有事出門的祁安揚端正無比的坐在沙發裏。而和他隔著一茶幾的坐下的,是近年鮮少回公司過問生意的祁向東。
“呃,你們聊。”田染忙的往後退歩,說著就要將門帶上。
沒想到,祁向東向她招了招手:“來,你進來。我正好有話問你。”
禦和真正的大當家,又是祁安揚的父親,和自己這種什麼都算不上的小女人有什麼共同語言好說呢。想到唯一的可能,田染便嘿嘿的幹笑著,以不變應萬變。
在祁安揚一再的眼神示意下,她才猛地連連彎腰:“伯父您好!很高興在這裏又見到了您!”
她客套著,禮貌著,不僅麵上堆笑,連帶著眼裏也稍了很多的笑意。可是祁向東卻毫不理睬這些恭維。
他隻眼神閃爍的多看了田染幾眼,手指向著對麵一抬,便道:坐!”
田染乖乖坐下,與之對視,才發現今日的祁向東情緒有異。那閃爍不止的眼神裏,一再顯示的不僅是激動,探究,更多的愧疚自責。
莫名其妙的表情,令田染坐立不安。但即使是如坐針氈,她也不是想站起就能站起的。
她想打破令人難受的沉寂,但是又怕說多錯多,於是就隻能緊抿著嘴,等待審判。
是的,就是審判。以老人嚴肅的表情,除了對他兒子祁安揚的終身大事外,田染再想不出還有何事值得他對自己如此大費周章的擺出這副表情。
似乎等了許久,祁向東才語調低沉的開口:“你說,你叫田染?”
“田染”兩字被他咬音格外的重,似乎他的重點便是來確認這麼一個名字。引得田染心中微怔,差點就忘了回答。
而事實是,她卻是忘記了說話,僅是同樣沉重的點了點頭。
祁向東似是不信,居然向他伸出手來:“能給我看看你的身份證嗎?”
很奇怪的要求,不過除了照做也找不到抗拒的理由。田染拿著身份證,走向他,遞過。
不過是確認一下自己的名字,秒秒鍾的功夫。可是,祁向東抓著那張身份證,卻看了許久,不僅掐指做算,兩道眉頭還緊緊的蹙在了一起。不時,還抬頭對照一下近在咫尺的真人版田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