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染很快反應過來。
報紙,祁安揚提到了報紙!
難道說……
田染忽覺手上一鬆,是祁安揚放開了她。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跟著,隨即看到他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一張紙來。那是一張今天的早報。隻見祁安揚抬起手臂,用力的一甩,報紙偌大的版麵便整個的攤開。兩道熟悉而曖昧的身影,一行醒目的超大標題,赫然在立。
田染別轉開視線,麵頰如火般的燒。
怎麼就會這樣呢?祁安揚怎麼就沒有阻止呢,居然任著那個姓餘的記者胡亂發表了,任著報刊大張旗鼓的刊登了。
她震驚著,更多的是憤怒,以及羞意。
一旁的祁向東麵色急劇轉白,眼神因為不可置信而出現了短暫的呆滯,轉而憤怒,漸而悲慟。
顫抖的聲音自他嘴裏抖索而出:“這,不可能是真的。”
祁安揚一邊奇怪著自家老爸心理承受能力何時變得這般脆弱了,一邊一字一頓無比清晰的說道:“沒有不可能。”
看著兒子認真的神情,祁向東雙肩無力下垂,沉默。唯有一雙深矍的眼眸,在黯淡中慢慢的變幻。
一聲長歎後,他無力而堅定的說道:“不管報上說的是真是假,孩子都不能留。”
在祁安揚的認識中,自家父親一直不是個狠心腸的人。他雖然表麵不似母親般的疼愛自己,關心自己,但是在自己真正需要他的時候,他總會及時的出現。更重要的是,他比任何長輩都要尊重自己的選擇,哪怕母親一再的施壓,非要自己娶林家女兒,他也一再堅持讓孩子自己做主。
隻是,今天是怎麼了,在真正遇到事的時候,他卻一點都不願意給兒子選擇的權利。
那麼,至少他該給個解釋吧?可是,等來的卻是自家父親朝自己的揮手示意。
祁安揚確認這個示意出門的手勢是向自己發出,而不是向田染的。隻得悄悄向田染遞了個眼色,離開。
田染心裏打著鼓,猶豫著是該接受祁向東的金錢收買呢,還是該繼續配合祁安揚演下去。
祁向東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待辦公室的大門一關上,就打斷了她的所有思路。
他說:“對不起,孩子。請原諒我的自私。作為補償,我願意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看著一位高高在上的老人,此刻一臉的凝重以及愧疚,田染無法做到不動容。隻是,剛才據理力爭而始終不得婚姻自由的祁安揚,她也有些可憐他。她,幫誰才好?
田染的猶豫,逃不過商場曆練幾十載的眼睛。
“據我得到的消息,你和安揚認識並沒多久,你們的感情應該還沒深到非對方不嫁。隻要你答應和他分手,並拿掉孩子,我一定給你找個比安揚條件更好的男人。”
嘶。田染暗吸一口涼氣。這誘惑也太太太吸引人了吧!
但是,現實嗎?別說那個更優秀的男人會不會看上自己不說,就算看上了,人家父母會同意?嘖嘖,怎麼看怎麼像在忽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