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的聲音很輕，但一向淺眠的慕寒川還是被驚醒了。
他倏地睜開眼，第一反應是起身去探了一下貝染的溫度，確認她沒再反複發燒，鬆了一口氣。
繼而一想，他錯愕地看向門外，門口佇立著的兩道身影，讓他心驚了一下。
慕寒川又回頭看了一眼尚在安睡的人兒，把手上和床邊上放著的臉盆和毛巾送回浴室，才輕手輕腳地關上房門，隨著貝秉哲和傅念茹下樓。
貝氏夫婦早就有一堆疑問憋在肚子裏了，隻是先前看慕寒川那麼體貼地照顧貝染，他們一直忍著沒發問。
這會兒，回到樓下客廳，傅念茹第一個就忍不住了，一連串的問題像機關槍一樣從她嘴裏脫口而出。
“小川，染染發燒了是嗎？昨晚發生了什麼事？還有這地上和沙發上的血跡又是怎麼回事？看你的手纏著紗布，是你的手受傷了？怎麼弄的呢？”
慕寒川隨著他們的視線，看了一眼地上和沙發上斑斑點點的紅色印子，雙眸滑過一絲歉然。
“叔叔阿姨，對不起，昨天晚上我太擔心貝染，一時心急翻了圍牆，把你們家沙發都弄髒了。”
“沙發這些都是小事，我就想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貝秉哲濃眉緊鎖，其實心裏更擔心慕寒川和貝染到底有沒有背著他們做些不該做的事。
慕寒川也是老實，把昨天晚上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當然，有些事是他和貝染的秘密，不經她允許，他也絕對不會曝露出去。
“小川，真的是太謝謝你了。若不是你，我們家染染還不知道會被嚇成什麼樣子呢。”傅念茹握著慕寒川的手，感激得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貝秉哲確認了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心情也跟著明朗起來，看著慕寒川的眼神也不禁柔和了許多。
“小川，昨天晚上辛苦你了。”
“沒事，不辛苦。”
慕寒川抬頭看了一眼樓上，又看了看客廳的落地鍾，已經差不多11點了。
“貝叔叔，既然你們回來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媽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她。”
“那叔叔送你回去吧，這裏要走出好遠才有車坐。”說到這裏，貝秉哲想起一件事，“小川，你昨晚是打的過來的吧，叔叔給你車費。”
“貝叔叔，你這樣可就太見外了。”慕寒川故意擺出一個難過的表情，“我和貝染是好朋友，叔叔跟我算得這麼清楚，難道是不想讓我和貝染做朋友了嗎？”
貝秉哲一愣，繼而尷尬地笑笑，“沒有的事，小川你可別多想。走吧，叔叔送你回去。”
慕寒川拗不過他，最後隻能上了他的車。
路上，車子不多，貝秉哲開得也不快。
“小川，你覺得我們家染染怎麼樣？”
慕寒川嗯了一聲，疑惑地看向貝秉哲，沒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
“貝叔叔，我不明白。”
貝秉哲爽朗大笑，“不用這麼緊張。就說說以同學的角度，你覺得貝染這個人怎麼樣？”
“貝染很好。”是的，她很好，好到他無法用膚淺的形容詞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