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昕醒過來的時候,目光所及之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這幾天她能做的事情就隻有配合醫生,還有去衛生間,連房間的門口都未曾踏出去一步。
她坐直起來,歪頭就看到了醫生在門口接受盤問。
過了一會,醫生黑著一張臉就進來了,沒有誰會樂意在工作的時候被人百般刁難。心情不好,自然下手也沒有輕重。
等醫生緩過情緒之後,才看到對方手臂上的點點針孔,心下一驚,幹淨的眸子都是懊惱。女人的手臂很白淨,連續幾天的治療已經讓她看起來更加地瘦弱。
“抱歉。”醫生小聲地說。
“沒事。”聲音很淡,不帶有一點的生機,更像是機械設定好的回答。
紮好了點滴,醫生也就離開了。
過了一會,宋致丞冷著一張臉就進去了病房,手裏拎著一個果籃,徑直地坐在了床邊。“還想死嗎?”
明明心裏是擔憂的,但是看到她那樣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就覺得氣惱。
唐昕轉頭去看窗外的風景,屋外的大樹很是茂盛,枝幹上有不少的鳥在嘰嘰喳喳地叫著。一大片湛藍色的天空包裹著軟綿綿的雲。
怎麼看都是一副極美的樣子,落在女人的眸子裏卻不帶有一絲欣喜。
“看著我。”宋致丞捏住唐昕的下巴,強迫著讓她對視上自己的眼睛。“怎麼,還想著和哪個野男人一起逃走嗎?”
唐昕冷哼了一聲,聲音帶著苦澀和嘶啞。
原來自己的解釋他從來就不信。
兩個人對峙的時候,門口有嬌滴滴的聲音傳來,“丞哥。”李櫻手裏抱著一束花,笑得眉眼彎彎,作勢就要走進去,卻被門口的保鏢攔住了。
宋致丞隻瞄了一眼就收回視線,手指摩挲著女人下巴處柔嫩的肌膚,帶著安撫的意味。“你最好給我好好活著,不然的話,不管是那個男人亦或者是你的孩子,我都不會手下留情。”
提及到了孩子,唐昕麻木的眼神動了一下,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微笑。她的視線越過宋致丞寬厚的肩膀,看著門口的女人。
果不其然,那張臉的五官扭曲在了一起,因著這看起來有些親密的行動,眸子裏盈滿了怒火,巴不得衝進來把自己撕成碎片。
唐昕拍開了宋致丞的手,眼神冰冷,像是極寒的冬季裏被凍結的湖水,沒有一絲波瀾。
李櫻瞪了好幾眼,但就是不被放行,她就隻能在那裏等著宋致丞出來。
過了好一會,宋致丞起身往外走,動作幹脆利落,沒有一絲的猶豫。路過李櫻的時候沒有停留,直直地往前走。
“丞哥。”李櫻追了上去,扯住了宋致丞的衣服。
“幹嘛。”一臉的不耐煩。
“唐昕變成這樣我心裏也挺難過的,想著進去和她說聲抱歉,但是門口的人不讓。”抬眼看著宋致丞,聲音很是委屈。
宋致丞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不必了。”事出的當時,他站在門口聽到裏麵的對話並不真切,但是看當時李櫻的表情,並不像她口中說的什麼挽留唐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