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護士想方設法打了鎮定劑，唐昕這才安靜了下來，整個身子曲成一團，蜷縮在床上的邊緣。
宋致丞伸手摩挲著唐昕的臉，心裏隱隱有著疼惜。
“她現在情況怎麼樣？”宋致丞冷著聲音去問醫生。
卻意外地沒有得到回答。
他扭頭看了一眼，發現這個醫生很麵生，“你是新來的？”
醫生有些怯怯地往後退了一步，不敢抬頭看宋致丞，聲音很是唯唯諾諾，“是，李醫生還有蘇戀醫生有事離開了，所以就安排了我來照顧唐昕小姐。”
一模一樣的說辭，此時麵對著宋致丞卻沒有了底氣。
“她的情況到底怎麼回事？”說出的話仿佛帶著冰粒渣子，冷到人的骨頭裏去。
“她，她。”醫生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
這樣的反應讓宋致丞覺得不對勁，起身看著他，“怎麼，你不清楚嗎？”深邃的眼睛裏那裏還有剛才的柔情，有的隻是冷冽。
“不是。”這個醫生鎮定了下來，笑著說，“唐昕小姐主要是之前的刺激太大，所以一直接受不了，這才......瘋了。”
最後兩個字幾乎是用氣聲說出來的，然而還是被宋致丞捕捉到了。
“你說什麼？”宋致丞瞪著那個醫生。
他說唐昕瘋了？這怎麼可能呢？他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唐昕，床上的人很安穩地睡著，隻偶爾皺起了眉頭，嘴裏呢喃著什麼，又沉沉睡了過去。
“你再說一次。”為了照顧床上人的感受，刻意放柔了聲音，卻還是充滿了威懾力。
“唐小姐的精神狀況不大好。”醫生用著委婉的方式代替了那兩個字，低著頭去打量宋致丞的臉色。
“不管你們用什麼樣的方式，都要給我治好她，不然的話你們就都給我滾出去。”宋致丞最後撂下了這句話。
醫生戰戰兢兢地點了一下頭，隨即退出了病房。
“唐昕，你一定要好起來。”聲音低沉，卻又雜糅了深情，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風從窗外吹進來，搖動了窗紗，揚起好看的弧度，也飄進來幾縷花香，滿室多了一些安寧和自在。
晚上，宋致丞接到了宋母的電話，回了一趟家。
一進門，宋母就迎了過來，“致丞，那個女人是不是瘋了？”
瘋了這兩個字就好像針一樣紮在宋致丞的心裏，他皺著眉頭，繞開宋母直接坐在沙發上。
“致丞，你倒是把事情說清楚呀。”宋母走到他跟前。
“她沒事，就是身體不是很好，需要時間調養。”宋致丞端起一旁的茶水，慢條斯理地說著。
“身體不好，我看是瘋了吧。”宋母一早就從醫院那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鄙夷地笑著，“我就說這個女人不好，你當初非不聽，你看現在她還瘋了。”
宋致丞的忍耐有限，宋母左一句瘋了又一句瘋了，實在是聽得他心裏不爽。“都說了她身體不舒服而已，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用這種態度。”低吼了一聲，空蕩的客廳裏特別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