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沒動，百裏禪一眼掃過去，她垂眸，權當看不見。
穆清衣不高興了，“落落是我的人，沒什麼不能聽得。”
落落低著的眸子裏劃過流光，雙手微微握緊。
百裏慕看了眼百裏禪，有著征求，百裏禪隻是看著穆清衣，“你當真決定冒險了？”
他說的是落落，毫不掩飾的懷疑，穆清衣點頭，“快些說罷。”
百裏慕知道皇叔這是應下了，也不顧忌落落了。
主動說道：“粵北那一群並不是什麼烏合之眾，他們是前朝餘孽，兵將後人，聽說，還有個核心人物指揮，再加上粵北地域複雜，十分難以突破。”
穆清衣驚訝，“前朝？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百裏慕好笑道：“我們才不過是建朝二十年不到，皇祖父打下江山之後並沒有坐多久的皇位就由我父皇登基了。前朝有活動是正常的。”
穆清衣看一眼沉默的百裏禪，忽然道：“百裏尋知道嗎？”
百裏慕沉默，百裏禪開口，“他應該查不到。”
穆清衣歎氣，“你們兩個狼狽為奸，我確實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她放鬆下來，開始八卦，“不過現在百姓安居樂業的，前朝還在興風作浪，也是想不通。”
百裏慕驚訝，“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雖然前朝滅亡，但是總有一些忠勇之人會折騰折騰，畢竟是自己的家被毀了。”
百裏禪微微看他一眼，忽然又覺沒眼看了，兀自閉上眼睛養神去了。
穆清衣好笑道：“忠誠當然好，不過愚忠還是很讓人頭痛的。帝王建朝，是一定要以百姓為先，每一個朝代的滅亡的根本原因還是因為腐敗，若是帝王爭氣，好好打理江山，百姓的日子過好了，誰會沒事造反？”
百裏慕愣了愣，“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被毀了家園，怎麼也不可能心平氣和地俯首稱臣吧？”
穆清衣嗤笑一聲，“都是自私的借口罷了，前朝已經滅亡，現在百姓安居樂業，他們做再多的掙紮也是苦了粵北的百姓罷了。若真是擁有重新推翻本朝、或者組建新朝的能人，他首先應該顧慮到百姓的問題。他們現在掙紮造反，不過是為了能回到屬於他們的時代，繼續享受榮華富貴，說白了，就是不甘心。”
一番言辭，讓百裏慕愣了好久，“有時候我覺得你若為男子，怕是大有作為。”
穆清衣挑眉，“女子又如何？你看不起女子？”
百裏慕自覺可能捅了馬蜂窩，趕緊賠上笑臉，“哪有，女子很好，像你這樣的，聰明伶俐又美若天仙，最好。”
穆清衣好笑道：“你何時也學得這般油嘴滑舌了？”
百裏慕正要說好，忽然覺得後背冷颼颼的，就知道又是他那重色輕侄的皇叔在不高興了。
他趕緊轉移話題，“清衣，你這個丫頭倒是挺特別的，哪兒弄得？”
再提一次，穆清衣看了眼落落，正好撞見她眸子一閃而過的複雜糾結。
頓了頓，她道：“落落是個可憐的孤女，你就別拿她開涮了。”
百裏慕摸摸鼻子，想著穆清衣倒是真心護短。
百裏禪忽然睜開眼睛，“穆傾雲要住在府裏多久？”
穆清衣愣了愣，“這怎麼能知道？大概是要看她心情了吧。”
百裏禪看向落落，忽然道：“既然你跟著你家小姐了，也該知道什麼人該防著，穆府裏暗鬼太多，你初來乍到，不要落了圈套惹麻煩。”
百裏禪鮮少和陌生人說這麼多話，穆清衣和百裏慕相識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詫異。
落落不卑不亢，“是，王爺。”
穆清衣不滿，“她是我的人，你當著我的麵嚇唬人，不要太過分。”
百裏慕嗬嗬笑著，打圓場，“皇叔也是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