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的一顆心既已經完完全全的交了出去,那也該一心一意的隻為一人。從今以後,她生他亦生;她亡他亦亡;她喜他亦喜;她憂他亦憂。
隻是她的心上好像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殼,寒冰之下是無人能觸及的冷漠。她的眼裏藏了太多太多的謎,無人能知也無法可解。可是,他不在乎,因為他已準備好用一生的時間去融化她內心的寒冰,去尋她眉眼之中的謎底。
“皇爺,穆小姐的藥來了……”侍女清脆悅耳的聲音打斷了兩個人各自紛飛的思緒。
隻見那侍女含羞帶怯的扭動著自己的細腰,同時也不忘多看上一眼穆清衣,那眼裏分明是鮮明的敵意。
百裏禪親自接過她手中茶盤,那侍女笑容更是滿麵。
百裏禪有意打量穆清衣的神態,想要留心她究竟有沒有為自己醋著那麼一分半分,不過他是顯然失望了,穆清衣隻是若有所思的盯著某一點,不知在想些什麼。
百裏禪作罷隻能給那侍女一個眼色,讓她中規中矩的走了出去。他隻能端起那薑黃色的瓷碗向穆清衣走過去。
穆清衣突然抬起頭看向百裏禪,問:“百裏禪,你可有替我去尋落落?”
百裏禪依舊將藥端在手中,看著她滿是擔憂的臉不由得有些氣餒,在她眼裏自己竟還不如一個落落?隻是他仍舊輕聲細語的答道:“這一次你倒果真是慧眼識珠。”
穆清衣歪著頭看向百裏禪,眼裏滿是對他說辭的疑惑和不解。百裏禪笑著說:“你以為我真是什麼天神?粵北如此廣袤,我怎麼就神通廣大的剛巧救了你?”
“一來是穆將軍飛鴿傳書與我,說是某人為了我的安危,不分晝夜正快馬加鞭而來,沿途之上恐有危急,讓我派人相迎。因為是你,我自然不肯派手下的人去做,所以自打接了那書信起,我便時時在粵北邊境等著。”
百裏禪說的愜意悠閑,可是穆清衣卻知道舍棄幾萬兵馬,孤身來到邊境,若是粵北賊寇趁機反攻,大魏士兵群龍無首,定然兵敗如山倒。
他瞞住眾人來到這裏,時時等候,這不但不是一件易事,更是將自己看的比他這一戰重要的多。穆清衣深深的望了一眼百裏禪,眼裏亦有了些隱隱的微光。
百裏禪又說:“二來你救的那丫頭倒果真是個仁義的,自己身中數刀還是硬挺著一口氣要我救你。若非她的指引,隻怕我看見你時……”
百裏禪的話沒有說下去,隻是匆匆的收了尾,言語之中的後怕顯而易見。穆清衣故意轉而欣悅的說:“那她現在如何?”
“你且放心好了,那丫頭是有點兒武功底子的,情況可比你好的多。”百裏禪說著再次坐到了床邊,同時又把藥碗遞到了她的麵前。
穆清衣瞧出了他的意圖,連連搖頭,就好像個撥浪鼓似的。她一貫厭惡吃這如同膽汁一般的烏黑藥汁,看起來就讓人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