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責怪,半分醋意,這小女子酸溜溜的滋味百裏禪怎會體會不出來?
“清兒……”一把摟住她的纖腰,百裏禪認真地望著她:“我的心裏,從始至終都隻有你一人。是陸琦晟她自己一廂情願,我可從來沒有半分念頭!”
“你剛剛是故意借這個機會取消婚約的?”穆清衣見他一本正經,也難得認真地問道。
百裏禪篤定地點了點頭,“不然怎麼能委屈你做了小妾,我未來的王妃。”
聽他這麼說,穆清衣心裏自然是歡喜的。
“清兒,要不我明天就進宮麵聖,讓皇兄把這婚約給取消了吧!”百裏禪的目光灼灼,眼神熾熱地盯著眼前這位聰明伶俐的妙人兒。
聽言,穆清衣低頭,莞爾一笑,頗有幾分少女的嬌羞,可腦子裏此時卻是千回百轉,想著自己上一世的慘死,如今大仇還尚未得報,她隻能遺憾地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
“為何?”百裏禪沒想到她會拒絕,蹙起俊眉,顯然不解。
“當我……”一個個地把前世那些傷害我的人報複完為止。
這句話穆清衣當然不會說出口,她隻是輕輕地擁抱住百裏禪,道:“你隻要相信,我心中有一人,足矣。”
百裏禪見她麵有難色,不願多提,也並不想強迫。
他點點頭,緊緊地回抱住穆清衣,一字一頓地道:“清衣,我等你!”
而那邊,白竹早早地就扶著那受傷的婢女走了,看都不看身後眼淚汪汪的陸琦晟一眼。
她低著頭,一個人默默地走在後頭,心緒正恍惚間,突然被一個溫熱的軀體給撞了一下——
“對不起對不起……”眼前一個年輕小廝正神色慌張,一看到撞的人是陸琦晟,立馬嚇得跪倒在地,“奴才該死……”
他這幾回激烈的動作間,一個青色藥瓶忽然從懷中掉了出來,瓶蓋掉落,灑下些許白色粉末。
陸琦晟微眯雙眼,仔細觀察著,而後道:“若我沒記錯,你可是之前跟隨穆傾雲的小廝?”
她隱約記得以前在街上看到穆傾雲出行的時候,身邊帶的正是這位小廝,還有一個小丫鬟。
“回,回陸小姐的話,正,正是……”那小廝結結巴巴的,十分驚惶。
“把你懷裏的東西給我看看。”陸琦晟指了指他懷裏那個青瓷藥瓶。
那小廝臉色陡然煞白,顯然這藥瓶裏裝的是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越是如此,陸琦晟的態度就越強硬:“你若不告訴我,我便上報說你圖謀不軌。”
“陸小姐……”胳膊拗不過大腿,那小廝兩腿抖如帥糠,猶豫許久,最後還是眼一閉心一橫,道:“奴才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隻知道穆傾雲小姐讓我每天在做飯時往大小姐的膳食中加一點!”
“如此……”陸琦晟聽言,自然是明白了這來龍去脈。
原來這穆傾雲也不是什麼好主,買通府裏下人暗中下毒陷害穆清衣,而後者卻渾然不知,以至於生了這麼一場大病。
想著想著,她居然微微一笑,“告訴你家主子,有時間我倒想和她會會。”說完,便離開了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