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批混混最後弄到了槍,就開始出入鄉裏,在山林裏穿梭,鄉民們都避著他們。”軍師說道:“後來終於惹了事,殺了人,一不做二不休,進山占了這個山頭為匪。”
葉洪說道:“我是被通緝後來到湘西的,這家夥聽說過我的名號,主動來招攬我,沒想到,這個山頭混成不堪,半分規矩也沒有,我在這裏的時間長了,不少人的心向了我,最後坐擁我為大掌櫃的,他坐了第三把交椅,我早知道他心裏不服,作為匪首,就像帶著一群狼崽子,我在這裏,看著是風光無限,實際上是前有狼,後有虎啊。”
葉洪在這裏根本沒有說知心話的人,如今楊硯卿一行人雪中送炭,讓他心生感慨,他說道:“激流勇退,楊老板,我要聽你的。”
軍師麵色一變:“寨主,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的年紀已經大了,剛才聽秦一刀講了許多,自己心裏也有些觸動。”葉洪看著秦一刀:“我一輩子沒有成家,沒有子女,難道還要落得一個落魄而死的結果嗎?軍師,你跟了這麼些年,你的能耐我是知道的,以後這山頭就交給你了,你現在就召集大家夥兒,我來宣布這個決定。”
軍師沒想到是如此結果,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寨主,你說你無兒無女會落魄而死,我也是如此,以後您到哪,我到哪,咱爺倆自己過,這寨主的位置我也不要,要真想有人接班,我倒是有一個人選 ,後生輩裏有個不錯的,叫石生。”
“石生?聽說老鐵作惡的時候,他是唯一出來阻攔的,有勇有謀,講情義,在後生輩裏的確出挑。”葉洪說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安排吧。”
軍師一出門,秦一刀就嘀咕道:“真是瘋了,你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現在要拱手讓人嘛?”
“江山?秦一刀,你我年紀都不小了,替自己下一輩子積點德吧。”葉洪說道:“我們手上沾了不少人的血,下一輩子能否做人都不知道呢,到了閻王爺那裏,直接投了畜牲道也不一定!”
被葉洪一番搶白,秦一刀的臉也白了,悶悶不樂地走到一邊去,舒易跟過去,又在他的的手上一抹:“本來做了些功夫,現在看來派不上用場了,秦一刀,就給你解了吧?”
秦一刀沒好氣地說道:“就知道你玩了花招,一顆心一直提著呢。”
葉洪要處理寨子裏的各種事情,楊硯卿一行人徹底成了座上貴賓,與初進來時的待遇截然不同,被安置在客房裏,這寨子規模較大,裏麵的人加起來都抵得過一個小鎮了,家眷分開居住,也是為了方便,秦一刀縮在角落的椅子上,身子看著越發小,舒易打趣道:“怎麼,對這樣的結果不滿意嗎?”
秦一刀不吭聲,外麵時常有些動靜,一直有人跑來跑去的,似乎在忙碌什麼,這些都與他們無關了,一直到了天黑,諸人在住的地方吃完了飯,葉洪才拖著沉重的身子走了進來,見到眾人,拱手道:“易主的事情比較複雜,花了些時間處理。”
他身邊不見軍師,葉洪便說道:“楊老板,我們還可以繼續?”
楊硯卿正色道:“自然。”
屋子裏隻剩下他們兩人,葉洪說道:“楊老板,你可以繼續發問了。”
“當年袁大頭是從何人那裏知道我爺爺手上有奇書?”楊硯卿說道:“我們繼續從這裏講起吧。”
“一個神秘人闖進了進來。”葉洪說道:“險些被當作刺客,這是秦一刀告訴你們的吧,這一部分是完全屬實的,那人闖進來後被當成刺客,不過他馬上就放下武器,舉起雙手,告訴我們要見袁大頭,那個臉上戴著麵具,所以我們沒有看到臉。”
楊硯卿的手抖動了一下:“什麼樣的麵具?”
“把整張臉都蓋上了,隻露出一雙眼睛。”葉洪說道:“他和袁大頭見麵以後,馬上就被放了出來,就那樣離開,袁大頭下令不許我們對他怎麼樣,不過,我有尾隨。”
楊硯卿的手抖動起來,一顆心狂跳止:“你跟蹤了那個人?”
“身高修長,從背影看就是極有風度的人。”葉洪說道:“在那個晚上,我一直跟著他到了一片竹林,就在那裏,他取下麵具,我看到了側臉。”
這個信息徹底讓楊硯卿激動起來:“長得什麼樣子?”
“說不上來的一種感覺。”葉洪說道:“而且我當時有種感覺,他就是故意讓我看到的,隻露出了三分之一的側臉,說是看到了,和沒看到沒差別,不過,要是再讓我看到,我會認得出來的,一個人身上有一股陰霾的感覺,就像剛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看側臉長得不錯,就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