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香織沉著一張臉,看著醫生給楊硯卿各種檢查,清水站在一邊,雙手握成拳狀,一幅憤怒的樣子,終於,那名醫生抬頭說道:“是中毒。”
清水頓時呆若木雞,鈴木香織的眼神掃過來,如同淩厲的刀峰,要劃破自己的喉嚨,清水堅定地說道:“我從未踏進來一步。”
“可你有機會接觸飯菜。”鈴木香織一句話就讓清水說不出話來了:“你也有殺死他的動機,我警告過你,他不能死。”
清水的憤怒終於到達頂峰,拳頭捏得“哢哢”作響,推開門揚長而去,鈴木香織一個眼神,馬上有人尾隨出去,她專注地盯著床上的楊硯卿:“有救嗎?”
“我會試試的。”醫生說道:“我可是咱們當中唯一的醫生,要是辜負了你的希望,擔當不起,自然會傾盡全力。”
鈴木香織眉頭一皺:“不要咬文嚼字了,好好治他。”
說完,鈴木香織也轉身離去,沒有人注意到,楊硯卿的右手小指微微顫動了一下,但馬上又歸於平靜,鈴木香織走出去,馬上有人過來說道:“清水去了溪水邊。”
鈴木香織立刻往那邊走,見清水坐在石頭上,正扔著石子兒,石子兒砸進溪水裏,半點聲響也沒有,直接沉入水底,見到這幅情形,清水的心情更加焦躁,倏地一下站起來,轉身便走,迎麵撞上鈴木香織,臉上馬上變了顏色:“你來做什麼?不好好地陪在那個男人身邊?”
“清水,我們認識多少年了?”鈴木香織問道。
“從我們一起被帶上同一艘船,到經受最殘酷的訓練活下來,”清水說道:“已經不記得是多少個日夜了,因為隻要呆在你的身邊,我就覺得時間沒有在走動,也希望時間不要走動,和你分開的時候,你被井上欺負的時候,你被送到魏士傑那裏當姨太太的時候,我才希望時間快速地轉動,讓你少受些苦,鈴木,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我們現在可以做自己的主了,井上死了,為什麼又要冒出一個姓楊的橫在我們中間。”
“那一年,我七歲,你九歲。”鈴木香織說道:“訓練場上來了新的訓練目標,不能完成的人要被拉出去活埋,你生了病,在這場訓練中恐怕無法完成,那些人不會給你治病,而是把你當成次品直接淘汰處理掉,當時的我偷偷進了訓練場的醫務室,偷來了藥。”
清水的眸子閃動:“我吃了藥,在最快的時間裏恢複了體力,在訓練中來到了終點,看著六人被淘汰,當場拉出去活埋,聽到外麵淒厲的哭聲,還有身邊的你顫抖的樣子,我一輩子也無法忘記,從那一刻起我就發誓,一定要活下來,一定要熬過去,到時候要好好保護你。”
鈴木香織的臉變得落寞起來:“可是我們沒有把控自己的能力,井上出現了,他就像一條毒蛇,毫不猶豫地把毒液注射到我們體內,致我們於死地。”
“我憎恨他。”清水說道:“比起你,我更想殺了他。”
“他欺負我的那一天晚上,我想過自殺。”鈴木香織突然露出一絲冷笑:“可是這樣就太便宜他了,我一定要看著他死,而不是了結我自己的命。”
清水的表情痛苦,他突然上前扳住了鈴木香織的肩膀:“對不起,那天晚上我不在,如果我在的話,那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井上早就預料到你會出手,所以想辦法調走了你,他是算計好的。”鈴木香織冷冷地掙脫清水的雙手:“和你沒有關係。”
“可是,你為什麼要答應去魏士傑的……”
“那也是我願意的,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極致,不然怎麼取代井上?”鈴木香織的音量提高了,表情也越來越冷冽:“隻有我的能耐越大,讓上麵的人注意到我,才能夠找到機會取代他,清水,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兒女情長。還有,我去魏士傑的身邊還想知道一件事情,拋棄我們的華夏人究竟是個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