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撲向姓楊的那裏,抱住了他的腿:“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
林副官上前撿起那封信,冷冷地說道:“我不過想托部下給自己喜歡的女人送封信,緣何就惹來了軍統?真是勞眾了。”
白展恩悶哼一聲:“想不到軍統如今管得這麼寬,林副官,你看上了什麼人?”
“不過是昨天不小心遇上的女人。”林副官想到男扮女裝的楊硯卿,心裏居然有些晃蕩,馬上又尷尬不已:“昨天回來的時候不小心撞倒的小姐,屬下年紀不小了,總想著早些成家立業,可惜一直沒有緣分碰到喜歡的人,好不容易碰到一回,還……”
林副官說到這裏,抬頭冷笑一聲:“這算怎麼回事?”
白展恩將雙手背在身後,冷冷地看著姓楊的:“我素來知道軍統不是吃素的,但不知道軍統可以如此大膽妄為,怎麼,我的屬下寫封情信也要受你們的管製不成?”
姓楊的麵紅耳赤,正要開口,白展恩說道:“我白展恩在川省安生地守著西南的大門,如今卻要如此羞辱我,這件事情我非要稟告給上頭知道不可,老子可不受這個鳥氣!”
楊硯卿在心底叫好,一旦上了上風,就必須趁這個氣勢發展下去,白展恩不愧是川省的司令,一言一行都頗具大將之風,尤其最後兩句狠話讓姓楊的臉一陣白,一陣紅,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就在此時,林副官掏出手裏的槍抵在姓楊的印堂處:“敢給我們司令下套子,今天就是殺了你對上也有交代,你死得不冤。”
姓楊的人馬迅速地往前攏,白展恩喝斥道:“誰敢過來!”
白展恩的話音一落,身後響起整齊的腳步聲,白展恩的部下悉數到來,如此一來,將姓楊的一群人緊緊地包圍在中間,就算手裏有槍,他們也是心中一抖,雙手打顫,姓楊的知道不知眼前虧的道理,拱手道:“白司令,誤會一場,您這是何必呢?”
“何必?”白展恩冷笑道:“你們的人在我的住處遊蕩了這麼些天,以為我們不知道麼?”
“司令,這些家夥當我們川軍好欺負呢,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不長記性!”林副官惡狠狠地說道。
姓楊的徹底服軟了:“白司令,這事我們不對,若是戴局長知道了也會懲處我們,這樣,我們主動向戴局長陳明情況,自願領罰,如何?”
“我呸!”身後的隊伍中有一人啐了一口,說道:“自己人自然維護自己人,自願領罰?到時候不就是不了了之,對不對,兄弟們!”
“對!”身後的兄弟們聲音整齊,氣勢逼人,白展恩反倒陷入了沉思……
姓楊的見白展恩如此模樣,料想還有希望,現如今誰不給戴局長麵子,自己雖然辦錯了事,但始終是戴局長的人,姓白的未必敢動自己,想到這裏,姓楊的朗聲道:“白司令,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是程峰誤會了,我把他交給你,隨你處置!”
程峰嚇得雙腿一軟,白展恩一個眼神,林副官提槍上前,對準程峰的太陽穴便是一槍,“啪”地一聲後,程峰連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身子軟綿綿地倒在地上,腦漿與血噴了一地!
姓楊的沒想到他們如此手辣,不禁呆在那裏,剛才的氣勢早就不翼而飛,白展恩冷笑一聲:“看在戴局長的麵子上,今天的事情就此了了,明天若是還看到你們這群人在外麵打轉,休要怪我不客氣,滾吧!”
姓楊的臉一沉,喉中湧動,無奈地揮手:“撤!”
“等等。”白展恩說道:“把這家夥的屍體一並帶走,不要髒了我的地方!”
姓楊的剛剛提起來的心終於落下去,一聲令下,手下拖著程峰的屍體,一群人迅速撤離,林副官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不由得興奮道:“司令,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估摸明天也不敢出現了。”
林副官還想說什麼,白展恩伸手製止道:“回去再說,派人在四周把守,連隻蒼蠅也不要放進來。”
“知道了,你們和我來。”林副官帶著士兵們先行離開,楊硯卿馬上走過來:“舅舅,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必須馬上撤離,如果那人反應過來,事情就不妙了。”
“今天晚上好險。”白展恩此時才覺得後怕:“如果程峰沒有發出信號……”
楊硯卿說道:“如今沒有如果了,事情已經開始,不能停了,舅舅,迅速與那邊取得聯係,馬上組織離開吧,錯過這次機會,以後就難了。”
“那你呢?”白展恩說道。
“我不能走。”楊硯卿說道:“如今《氣運錄》齊集,三塊血玉也到手,是時候揭開秘密了,最重要的是無名那個家夥還不知所蹤,我與他的這筆賬必須算,舅舅,把外公帶走,這是我唯一的要求,他年事已高,不管過去如何,時過境遷了,我隻希望他可以安穩地度過晚年,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