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愛情西街(上)(1 / 3)

第十五章 愛情西街(上)

流浪楊攀岩搭救桃花的時候,由於太性急,兩個膝蓋也用上了,被岩壁蹭破幾塊皮肉。桃花回到了住處,趕忙找了藥水給流浪楊擦拭,動作細軟輕柔,滿眼含了疼愛。

她輕聲問:“疼嗎?”

流浪楊感覺到了桃花的柔情,卻故意顯得很粗心的樣子說:“沒感覺,頂多算是被蚊子踹了一腳。”

桃花抬頭白了流浪楊一眼,那意思似乎是說,都傷成這樣子了,你還逞能。又或許是說,你不疼我心裏疼呢。老根看出了桃花對流浪楊的感激和傾慕,於是就用主人的口氣對流浪楊說:“謝謝你救了靚靚她媽,讓我怎麼感謝你呢?”

流浪楊笑了,轉頭看著桃花問:“怎麼感謝我?”

桃花說:“你說吧,你說怎麼就怎麼。”

一邊的攀岩猿突然嘿嘿笑了,一看就是壞笑。攀岩猿說,流浪楊你趕快說呀,既然讓你選擇,咱們撈便宜就撿大便宜撈。

流浪楊說:“要是讓我說,那就晚上陪我逛西街吧。”

攀岩猿撇著嘴嘲笑流浪楊,說晚上陪你什麼不行,卻要她陪你逛西街。桃花朝攀岩猿一噘嘴說,去你的,沒你什麼事,不管陪什麼也沒你的,你起哄什麼。攀岩猿一臉委屈,說他拽著安全繩把胳膊都拽酸了,論功行賞的時候卻靠邊站了,太不公平了。攀岩猿的表情倒是把桃花逗樂了。

桃花說:“好,我答應了,晚上陪你逛西街。”

閑聊時,大家自然就說到了今天發生的險情,把很多讚美的話都送給了流浪楊。攀岩猿問流浪楊,說我看你攀岩的動作很專業,是不是練過呀?流浪楊說自己是第一次攀岩,大概是被當時的險情逼急了眼,兔子急了會咬人,別說我一個大男人。攀岩猿搖頭,說兔子再怎麼急,也不會把老虎咬死了,母雞再急,也不能變成大雁,我看你身上的肌肉塊,就知道你練過。流浪楊不解釋了,隻是嘿嘿笑。

攀岩猿說:“你這人,怪怪的。”

老根略帶了輕蔑的口氣說:“流浪歌手嘛,哪有不怪的,要不怎麼大熱天戴頂黑禮帽。”

桃花此時的心思沒在聊天上,所以聽了這些議論並沒有往心裏去。她在回味自己躺在流浪楊臂彎裏的感覺。

到了晚上,桃花給靚靚衝了澡,讓她一個人上床睡覺,靚靚卻要桃花陪著。桃花說靚靚是個乖孩子,一個人閉上眼就睡著了。靚靚卻說:“媽媽,不是你回來了,就要陪小寶貝睡嗎?”

桃花笑了,說:“那好,媽媽陪你睡。”

桃花就躺在了靚靚身邊陪著她。平時沒有桃花在,靚靚一個人很快就睡去了,可是有了桃花,靚靚就不安分了,手裏摸著桃花的奶奶,嘴裏有問不完的話。桃花就用巴掌輕輕拍著她,嘴裏哼著兒歌:“我的小寶寶,不哭也不鬧,吃了媽媽奶,乖乖睡覺覺。”不想靚靚聽了桃花的唱,就真的把腦袋拱到桃花胸前,要吃奶奶。桃花故意裝出生氣的樣子說:“不許,小娃娃吃奶奶,靚靚三歲了,不吃媽媽奶了,快閉上眼睛,你要不聽話,媽媽又要走了。”靚靚害怕媽媽走了,忙聽話地點點頭,像個小饞貓一樣抿了抿嘴唇,歪到一邊閉上了眼睛。

靚靚睡去後,桃花就去將來酒吧跟流浪楊會麵了,兩個人一起走進西街的人流中。將來看著他們走去的身影,帶著酸意嘖嘖地咂嘴,說流浪楊去老根嘴裏搶肉吃,真沒出息。

西街的夜晚比白天涼爽了許多,正適合散步。流浪楊和桃花走在人群裏,不斷地被迎麵的人流衝散開,也就不斷地相互尋找相互喊叫,這個說你哪裏去了?那個說我在這兒呢。到後來似乎是為了防止走散,兩隻手就很自然地扯在了一起。再後來遇到人流衝擊,流浪楊就緊緊拽住桃花,桃花也就很自然地靠在了他的身邊,走成了一對情侶模樣了。遇到好看的光景,兩個人就站住了觀望,一起驚訝一起歡笑,快樂的像兩個孩子,全無顧忌了。

流浪楊走到一家賣絲巾的店鋪前,目光被一條桃紅色的絲巾吸引住了,於是上前詢問價錢,跟老板討價還價,最後用160塊錢買下了。桃花最初以為他是為她買的,可流浪楊付過錢後,卻將絲巾小心地裝進兜裏。桃花就笑他說,絲巾都是幾十塊錢一條,你給哪位妹妹買的?真舍得花錢呀。流浪楊不說給誰買的,隻說我喜歡這顏色,再貴都要買了。

西街其實也就有兩條街道組成的,一條繁華一條安靜。繁華的街道上集中了酒吧、商鋪和小吃攤,安靜的街道上卻隻有茶樓。流浪楊和桃花從繁華街道走出來,拐進了安靜的街道,突然有些不太適應了,一時拘謹起來,默默地走路了。兩隻手依舊拽在一起,卻彼此明顯感覺到對方的顫動。這裏的街道兩側,是一排排古香古色的茶樓,橘色的燈光使街道富有夢幻般的感覺。

兩個人走到一處陰影裏,不約而同地站住了。陰影是一排高大的柳樹營造出來的,柳樹邊就是湖畔,再往前就是一座拱橋,拱橋的那邊又是燈火通明的繁華街道了。他們似乎覺得這樣的美景,匆忙走過去太可惜,應當做點什麼,於是兩個身子就合在了一處,去聽彼此心跳的聲音……

過了許久,身邊走過三五個遊人,不知道為什麼事情突然哄笑起來,把流浪楊從似夢非夢中驚醒了,這才想起自己是不應該擁抱這個女人的。他急忙鬆開了桃花。流浪楊心想,這西街真是讓人中毒的地方,剛才他竟然忘了自己的身份,稀裏糊塗做了一次傻事。桃花感覺到了流浪楊的情緒變化,為了打破沉默,她就主動跟他說話,問他是哪裏人。流浪楊說北方的,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北方的樹葉現在都落光了。桃花聞言,怕冷似地將身子貼近了流浪楊說:“那邊夜晚很涼了。”

流浪楊說:“你真要留在這裏給那個孩子當媽媽?”

桃花說:“那孩子很可憐。”

流浪楊說:“我覺得你也很可憐。”

桃花怔了怔,問流浪楊這話什麼意思,流浪楊看著桃花的說:“我們該回去了。”

流浪楊一語雙關,桃花卻沒聽明白,點了點頭說,我們回去吧。桃花拉著流浪楊的手朝前走去,兩個人走過拱橋,走進了燈火通明處,拉扯的手自然鬆開了,彼此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他們又成了各自的我了。

桃花跟流浪楊走西街的時候,老根心裏很鬱悶,幹脆鎖了店門到外麵酒吧喝酒去了。他的酒量不大,兩三杯酒下肚,血液就沸騰起來,看到對麵坐著兩位陌生女孩,就端著杯子走上前說:“美女,來,幹杯!”能到酒吧喝酒的女孩子,都是見過世麵的,她們並不吃驚,微笑著舉起杯子跟老根碰杯,老根也就興致倍增,坐在了女孩子旁邊,又叫了一瓶酒和一桶爆米花,對酒吧老板說:“這個、這個,都由我結帳!”

酒吧老板和熟悉老根的幾個客人,看到老根這副模樣,就跟他逗趣,說你家放著仙女不享用,卻跑出來尋開心。老根這時候已經醉了八九分,於是開口就罵,她算什麼東西,誰願享用誰享用去!熟人們覺得老根的話裏有話,就繼續激將他,說你剛享用了兩天就膩煩了,也太喜新厭舊了。老根說龜孫子才享受了呢,我還沒挨上她的身子,就差點兒吃了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