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是一個投影你讓我怎麼吃？”蓋亞覺得自己今天下來就是一個錯誤，麵前這個02不愧於她問題學生的稱呼，短短幾句話愣是將好脾氣的蓋亞產生一種想要將其扭送到城管辦事處的衝動，理由就是影響市容。
“也是哦。”02一臉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遞到蓋亞麵前的手毫不猶豫的收了回來將蛋糕塞進了自己的嘴裏，“那等明天我把蛋糕給你送到母星去吧。”
“……”蓋亞的投影有了些許的消散跡象，朦朧中她似乎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將投影恢複正常，再開口聲音裏卻帶上了些許破罐破摔的放棄感，“算了，隨便你。現在跟我去把那個架構在核對一下，我陪你熬夜了。”
“明白了。”02點了點頭乖巧的跟著蓋亞走進了研究所。
片刻後，研究所角落的一扇窗上泛起了微微的光芒。
“項目任務導入，數據加載完成。02把你的架構給我，我給你試運算一下。”
世界仲裁機關2號機在接到指令的瞬間便完成了從開機到預熱的狀態，直接進入了運算狀態，龐大的星球瞬間出現在了母星旁邊，星球的表麵通體泛起了淡藍色的光暈。裝甲和裝甲之間晶瑩的填充物上閃耀著藍綠色的光芒。深夜的街道上還有一些夜行種族和還沒有睡覺的夜貓子驚訝的發現天空中突兀的出現了一個晶瑩的藍色星球，綠星，母星，2號機，三顆顏色各異的星球呈品字形分布在天空的中央。路人們紛紛猜測泡泡最近是不是某小說看到了也想嚐試一下三顆太陽普照大地的感覺。
居民們的猜測對於蓋亞來說或許並沒有什麼影響，現在的她正在將全部精力都投入到項目的試運算中。作為分布陣列式希靈主機的母體機，本來需要十幾個量產泡泡才能完成的運算她獨立承擔了下來，甚至還有功夫去檢查一下這其中的內容。但她越是檢查越忍不住心中的驚訝，02那家夥的架構竟然真的沒有問題，精簡了冗餘運算並修改了架構中的計算方式，在模擬運算中出錯率為零。但這家夥隻是一個剛從生產線下來不到一個月的菜鳥啊，怎麼會想出這樣的架構來的？
一個多小時後完成運算的2號機重新沉入虛空中，之前漂亮的藍色星球就像幻影般消失不見。蓋亞呼出一口氣睜開了眼，對麵02正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媽，我的架構怎麼樣？”
Loading從腦袋上飄過，蓋亞暖暖的笑了起來，“你的架構啊，對此我表示是遺憾。”
“啊？”02當時就驚訝的叫了起來，精致的蛋糕包裝從手中掉了下來也不知道，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蓋亞，聲音都有些破音了，“我算了兩次都確認最大衝擊都不可能破壞架構的，怎麼會出錯啊！媽你在算一次啊！是不是你算錯了？”
“你在懷疑我一個星球的計算核心的計算力麼？”蓋亞笑眯眯的看著02，“我是說泡泡們計算出來的架構可以丟盡垃圾箱了，對此我表示很遺憾的。”
“啊！”02歡呼一聲，猛地招著蓋亞撲了過去，卻因為對方沒有實體而撲空撞在了牆上。她揉著通紅的鼻子轉過身，有些尷尬的看著蓋亞，“抱歉哦，媽。我忘記你現在是投影了，你等著，我這就把蛋糕給你送到母星上去。”
“哎？”蓋亞愣愣的看著消失在房間中的02，好半天才歎口氣，低聲的喃喃自語，“我也想吃啊……”04“無水小蛋糕，是標準Ⅲ型碳基生物常見的一種食物，多用來當作零食或下午茶。口感鬆軟，味道微甜。其成分為：糖，麵粉，蜂蜜，雞蛋。”全息投影上是短短不到一百字的文字說明，下麵為了讓使用者可以明白文字的含義太特意配上了一張西爾維婭甜品屋友情提供的無水小蛋糕照片。據說這個可以增加銷量的辦法還是哈蘭在聰明版西爾維婭上線的時候特意告訴她的。蓋亞托著這一百字左右的圖文說明翻來覆去看了不知道多少次，腦海裏用力模擬著不知道多少萬年前吃到蛋糕時嘴裏的味道，然而饒是希靈使徒這種已經是神明的生物，對於數十萬年前司空見慣的東西還是有些想不起來了。她抬手摸了摸嘴唇，有些苦惱的皺緊了秀眉，“甜甜的，蓬鬆的，是什麼感覺呢？”若是凡見的信徒看到這一幕怕是要驚掉無數下巴，他們信仰的，偉大的，萬千世界中擁有最強計算力的，幾乎沒有事情是計算不出來的神明竟然也會有因為不知道某件事而苦惱的時候。距離對外宣稱了的自檢結束時間還有半個小時，02那個孩子早早的申請了通往母星的傳送權限。蓋亞幾乎能想象那孩子提著一袋子小蛋糕一臉高興的樣子，想到這裏蓋亞又苦惱的摸了摸嘴唇，“怎麼做才能讓02覺得我吃到蛋糕了呢？““泡泡，幫個忙。”前思後想，蓋亞果斷的呼叫了支援，“幫我在延長半個小時的檢修時間，理由是找到了老化部件，我知道大部分零件都是上個月才換的，你就這麼寫吧。”“喂，你直接答應我不就好了麼。”泡泡的聲音直接在蓋亞的腦袋裏響了起來，“我發動多重影分身術分分鍾就能給你想出一個完美的解決辦法，你怎麼就是不答應呢？我又不找你要薔薇少女們藏在你這裏的箱子。”蓋亞笑著搖了搖頭，亦如之前無數次的回答一樣眯著眼給出回答，“02那孩子是在關心我，我想用自己的辦法讓她放心。”“嘁，死腦筋。”泡泡低低的啐了一聲，一份文件瞬間出現在了蓋亞眼前，“這是我閨女們計算出來的最優辦法，隱瞞過陣列式主機的可能性在98%以上。你別看我，我都不知道這幫孩子們什麼時候計算出這玩意的，我就跟她們說了一句你有困難而已。”麵前的東西讓蓋亞愣了愣，然後默默的將文件保存了下來。她低聲的笑著，悅耳的聲音一如既往帶著淡淡的無憂無慮，“謝謝你。”泡泡又是低低的啐了一聲，隨後便毫無預兆的從蓋亞的精神鏈接中消失不見。蓋亞笑著搖了搖頭，見泡泡已經關閉了對這邊的監控後悄悄的刪掉了小泡泡們計算出來的那份資料。那份資料或許可以完美的騙過02的觀察，但古板的蓋亞依舊認為，既然02在認真的關心著自己，那自己也要用同樣的態度去回報她。借助別人的幫忙顯然是不行的。“啊……該怎麼辦呢？”蓋亞苦惱的撓了撓頭，頭頂上Loading的字幕不斷閃動。一群圓滾滾的自律機器人感覺到了主人苦惱的心情，咕嚕嚕的湊了上來，關切的圍著蓋亞跑來跑去。蓋亞盯著一群不斷變換出各種樣子的自律機器，突然用力的一拍手，高興的叫了起來，“有辦法了！”05“希靈母星蓋亞維護完畢，開放躍遷權限，請需要前往母星觀光的旅客按秩序排隊進入傳送器。工作人員和希靈使徒請走軍用傳送鏈路，不要給旅行團造成額外運行壓力。重複一遍，工作人員和希靈使徒請走軍用傳送鏈路，不要給旅行團造成額外運行壓力。說的就是你們！城管大隊，把鍋底02給我按那裏！”綜上所述，02是被城管們扭送到蓋亞麵前的……蓋亞哭笑不得的看著麵前的02，對方似乎完全忘記了之前犯的錯誤，一臉笑嘻嘻的樣子。抬起手，青蔥般的手指輕輕的點了點02的小腦袋，“你啊你，什麼時候才能不闖禍呢？”“這樣不是很……”話剛說到一半，02就愣在了原地。額頭的觸感是那麼的真實，是一個人，柔軟的，有溫度的觸感。02顫著抬起手抓住蓋亞的手指，“媽……媽你終於願意用本來的身體見我了？”眼神微微一暗，戳著02小腦袋的手指瞬間收回，一個腦瓜蹦狠狠的彈在她的額頭上。蓋亞的臉上笑容不變，聲音也一如春風般和煦，但就是這樣的聲音卻讓02莫名的感到一股寒意，“叫前輩不要叫媽。”“m……前輩！”02突然繃直了身體，雙臂機械式的抬起，看著就跟幾百年沒曬過太陽想要從土地裏爬出來見見太陽公公的五花肉一樣。蓋亞被02的舉動嚇了一跳，圍在身邊的自律機器像發現了敵人一樣一窩瘋的衝了上去，將02砸翻在了地上。自律機器咕嚕嚕的叫聲和02的慘叫聲連續不斷的刺激著蓋亞的腦袋，Loading的字樣又出現在了頭頂上……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蓋亞考慮是不是該從影子城叫一批城管過來的時候，麵前的混亂突然停止了。02抓著袋子的手顫巍巍的從球堆中伸了出來。袋子有些皺，但是卻沒有破掉，“前輩，這是你的寶藏，在下盡忠了……”“……”彎腰接過袋子，蓋亞默默的讓自律機器把02埋得更嚴實了一些，“其實你可以把袋子收進隨身空間的。”從袋子裏拿出一塊蛋糕，蓋亞低頭看著手中巴掌大小的奶黃色小方塊，猶豫著是不是該一口咬下去。“媽，蛋糕好吃吧？這可是多元宇宙中最好吃的無水小蛋糕。”不知道什麼時候，02甩掉了一身的紀律機器站在了蓋亞的身後。少女一臉將自己最心愛的東西分享給自己最敬重的人的表情，“您別看這玩意並不起眼，不如那些外表華麗的東西好看，可味道真心是很不錯的。而且我們希靈使徒也不是注重外觀的人不是？其實吧，我覺得可能是西爾維婭前輩那腦子太簡單了，所以越簡單的東西做的越好吃呢。”身後少女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蓋亞低著頭伸出小舌頭舔了**糕的表麵，嚐不出味道呢。失望了皺了皺眉，閉上眼用力的一口咬下去，軟綿綿的蛋糕，當時就沒了一半。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為什麼還要抱有期待呢？看到蓋亞的樣子，02立刻期待的跑到了她的麵前，“媽，什麼樣的味道呢？”大概是想告訴她，自己真正的感覺吧。蓋亞閉著眼仰起頭，過了片刻才用力的呼出一口氣，低頭微笑起來，如春風般的笑容卻始終透不到眼底，“軟軟甜甜的，很好吃。”02期待的表情瞬間僵在臉上，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微笑的蓋亞，想要從對方臉上看到開玩笑的樣子。對方手中的袋子上，麵朝蓋亞的地方一行小字清清楚楚。西爾維婭甜品屋，無水鹹蛋糕，十枚入06“鹹的？怎麼可能？”蓋亞不愧是活了幾十萬年的老人精，撒起慌來眼睛都不帶眨的。她又咬了一口蛋糕，仔細品味後認真的點點頭，“這明明是甜的，02你的舌頭不會是壞掉了吧？”肉眼不可見的探針從手心裏悄悄的鑽進蛋糕，簡單的物質分析後探針將一份蛋糕成分表送到了蓋亞的腦海裏，結果不出所料。西爾維婭甜品屋的半價新品，鹹味小蛋糕。這個坑爹的西爾維婭，蓋亞在心裏默默的把西爾維亞詛咒了一遍，祝願她下次做出酸味的小蛋糕後坦然地抬起頭眯眼看著02，“可能是我最近太忙了，身體忘記檢修出什麼毛病了吧，用了幾十萬年的身體該修修了。”“媽你別騙我。”02認真的盯著蓋亞的眼睛，不放過她眼底的任何一個細節，“我雖然剛出生了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可是該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的。我們希靈使徒是魔能構裝體生命，在成神後我們的身體有了法則性的變化，現在我們的身體幾乎就是永恒的，您跟我說您的身體出現了問題，怎麼可能？”“嘁，被發現了。”蓋亞扭頭望天，身後的一窩自律機器左右看了看，又一窩蜂的向著02砸了過去。然而這次02並沒有乖乖的站在原地挨砸，她瞬間加速，以一個希靈主機所不應有的速度衝到了蓋亞麵前，一把抓住了蓋亞的手腕。蓋亞驚訝的想要抽回手，但下一秒02就說出了蓋亞身體的真實身份，“媽，你不願意見我也不要用一個遙控玩具糊弄我啊。”抽出手的動作僵在半空，蓋亞低頭看著02，好半天才慢悠悠的歎出一口氣，“你以為我不想麼？”不遠處的空地上藍光微微的亮起，如質量投影般的蓋亞慢悠悠的出現在原地，她對著一臉無奈表情的02聳了聳肩，抬手指著自己的身體，“這就是我的身體，我的意識分布在整個星球的所有計算陣列中，這就是我的身體。”“怎麼可能。”02明顯不相信蓋亞的話，她走到蓋亞身邊，抬手在她沒有實體的身體裏來回滑動，“這明顯就是一個全息投影而已嘛，質量投影還有實體呢，迷途之影還是一團霧呢。媽，你咋這麼節約成本呢？”青筋肉眼可見的爬上蓋亞的額角，都不用等她下令的，自律機器們已經一窩蜂的衝上來將02砸趴在地上，“我曾經是有實體的……”投影的亮度降低了好多，周圍的路燈也在蓋亞的控製下營造出一種憂傷的敘事氛圍。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數十萬年，但這依舊是蓋亞心中的一個疤，還是最難去除的那種。“那是一次科學研究，因為需要龐大的計算量，我作為首府的核心計算機而加入到了計算序列……”平地升起一陣微風，吹落了幾片樹葉。昏暗的路燈下，閃爍著微光的人影正輕聲的向麵前較小的少女訴說著自己的淒慘往事。故事的聽眾認真的豎起了耳朵，不放過人影說的每一個字，隻見那人影微微開口，“然後出事了，我從概念上被刪除了身體，所以我現在隻能用這種方式出現。”“……沒了？”02聽故事的情緒還沒醞釀起來，蓋亞就已經坐在了一遍，端起手中的投影茶杯慢慢喝了起來。“嗯，沒了。剩下的事情屬於A+級機密，你現在沒有權限知道。”蓋亞理所應當的點點頭，“現在故事聽了，蛋糕送了。有什麼感想麼？”02歪著腦袋想了想，突然用力一握拳，年輕使徒一根筋的幹勁表露無遺，“我們現在是神了，沒什麼做不到的，概念層的事情我們也一定能解決的！”說著02瞬間消失在了蓋亞麵前。蓋亞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空地，腦海裏把02的話翻來覆去回蕩了好久，這才低頭看了看自己投影出來的茶杯。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喃喃自語，“味道是什麼呢？”07蓋亞再見到02已經是一個月以後的事情了。之前的架構試運算因為02的超常發揮而得以提前結束，工作結束的那天蓋亞本來是想要帶02去開一個慶功會的，畢竟為新型艦船的艦載主機設計架構已經算得上是軍事任務了，超額完成的02自然是獲得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軍工。對於一個剛出生不久的新生使徒來說，這是一個非常值得慶祝的事情。當然這種行為在老使徒眼裏可能會是無意義的事情，但蓋亞可不管其他人的眼光。沒看到我們偉大的皇帝陛下還帶著一大波主母三天兩頭就去別的世界出遊麼？自己給後輩開個慶功宴有什麼問題嘛？然而她的晚輩丟了……精神鏈路離線，坐標定位失效。天知道這段時間02給自己加裝了多少奇奇奇怪怪的東西，甚至讓蓋亞這種強大的高級使徒一時間都找不到她。如果不是預言係統保證02還活的好好的，蓋亞真以為她作死作的真死了呢。“02這丫頭雖然跳脫了點，但還是很知道分寸的，或許過幾天就回來了吧。”想到這裏，蓋亞動用同步投影係統和自律機器跑到影子城，買了許多02喜歡吃的東西。在自己的伺服器大廳裏擺上滿滿的一桌子，等待著02的回來。這一等就是一個月……【接到來自影子城的傳送請求，核對傳送人員】【傳送人員為實驗性分布陣列式主機02，伺服主機通過傳送請求】【傳送準備，坐標確認為首府核心計算機機房，請求仲裁機關授予權限】【權限以授予，傳送開始，傳送完成】出現在蓋亞麵前的02那淒慘的樣子看的蓋亞目瞪口呆，她趕緊走上前，身邊的自律機器伸出章魚一樣的觸手扶住差點摔倒在地的02。蓋亞焦急的看著02，開口問道：“你這是出什麼事了？怎麼傷成這個樣子？”02嘿嘿的笑著，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實驗爆炸了，不礙事的。不說這個了，給你看一個好東西哦。”說到這裏，02高興的舉起自己一直藏在身後的右手，露出手心裏的東西，“媽，你看這個。這可是能讓你觸摸到東西嚐到味道的好東西哦！02傾力打造的最強作品！”帝國無數科研人員幾十萬年都沒有解決的問題，你一個新生主機怎麼可能會解決呢？蓋亞心裏默默的搖了搖頭，但看著02高興的都看不見眼睛了的笑臉，還是跟著露出了期待的表情，“哦？這是什麼東西呢？能讓我們的大發明家都讚不絕口的東西一定是非常優秀呢。”天真的02怎麼會聽出蓋亞這隻是在安慰自己，她攤開右手露出裏麵的東西，一臉炫耀的樣子，“我跟您說哦，這個東西雖然不能讓你擁有身體，但是卻可以讓你嚐出東西的味道，感覺到物體的觸感。我把這個稱為五感信息化轉換器。”“哦？”蓋亞這才露出有興趣的樣子，抬手輕輕的掃過那個隻有巴掌大笑的金屬魔方，裏麵的架構清晰可見。她低頭打量著魔方裏麵的結構，不時露出驚訝的表情。過了好久，蓋亞慢慢的抬起頭，第一次露出開心的表情，“這個東西怎麼使用呢？”“隻要把它加載到您的伺服器裏就可以了！”02高興的笑著，抬腳就要向餐桌後麵的·伺服器走去，“等您能嚐到味道了我們一起吃這些東西，等一下，很快就能好。”02剛抬起腿，還沒邁出的身體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滿是傷痕的身體裏開始冒出濃濃的濃煙。02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一邊用力一邊笑著，“這玩意的威力還真大，炸的我身體都要更換了。您等我一下，身體現在的延遲好高。”身後的自律機器急忙跑上來，一個從02的手裏搶過魔方，剩下的家夥攙扶著她坐到了餐桌前的椅子上。蓋亞坐在她的對麵，關切的招呼更多的自律機器對02進行緊急維修，“我還是先送你去維修廠吧。”“不差這一點時間的。”02費力的笑了笑，抬手從桌子上拿起一塊餅幹，準備在魔方安裝好後就塞到蓋亞的嘴裏。【檢測到外置拓展插件，生成對應接口中】【生成完畢，加載拓展插件】【加載完成，全係統應用型，全部加載開始】【加載完成，係統生效】餅幹輕輕的穿過蓋亞緊抿的嘴唇，落在了舌頭上。蓋亞一瞬間變了臉色，半天說不出話來。02笑眯眯的看著臉色大變的蓋亞，聲音裏都是得意，“媽，這是什麼味道的呢？”0802費力的將餅幹遞進蓋亞的嘴裏，在餅幹接觸到那由投影組成的舌頭的一瞬間，一股奇異的感覺用上了蓋亞的思維核心。雖然隻有不到一秒鍾的時間02便無力的垂下手臂，餅幹也跌落在地化成滿地殘渣。但舌尖傳到思維核心裏的信息卻讓身為最強希靈主機的蓋亞一瞬間過載了所有的處理單元。身後的伺服器陣列發出刺眼的紅光，一閃一閃如果02現在緊張的心情。這個魔方在拿過來之前她試驗了好多次，也將自己的靈魂轉化為概念體脫離身體試驗過的，難道蓋亞的情況並不想02想象的那樣？【發現大量未知核心信息，冗餘模組上線，協助思維核心】【解析未知信息，解析完成，開始為同類型信息命名】【命名：味道】……閉眼呆立在原地的蓋亞頭頂的Loading漂浮了好久才漸漸消失，蓋亞睜開似水的眼眸，第一次笑顏如花。02看著蓋亞的笑臉也放鬆的跟著笑了起來，“媽，什麼味道？”“說不上來。”蓋亞抬手輕觸著自己的嘴唇，舌尖那一閃而過的感覺讓她留戀不止，她低頭看著裝有餅幹的盤子，思考該怎樣將其放進嘴裏，“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味道，但是很好吃。”第一次，蓋亞開心的像個孩子，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我還想嚐一嚐這個餅幹，真的很好吃。”身後的自律機器似乎看懂了麵前的情況，咕嚕嚕的湊了過來，伸出觸手卷起餅幹送進蓋亞的嘴裏，一塊一塊，縱使所有的餅幹最後全部落在了地上化成滿地殘渣，蓋亞卻依然笑的合不上嘴。幾滴晶瑩的液體出現在眼角，液體越來越多，最後突破了眼眶的束縛落在地上，重新變成了組成投影的光幕。蓋亞吃東西的動作僵在原地，她抬手摸了摸眼角，“我這是怎麼了？這麼值得高興的事情我為什麼會哭呢？”“您那是高興的啊。”02現在似乎已經動不了了，她攤在椅子上，用眼睛示意桌子上別的東西，“您別光吃餅幹啊，那是最便宜最普通的東西了，試試別的吃的吧。”“啊？哦！嗯。”自律機器的觸手卷上各種各樣的吃的送到蓋亞的嘴邊，蓋亞伸出小舌頭每一樣都輕輕的舔一下，不重樣的感覺讓她的思維核心幾度超載，過了片刻蓋亞才想起身邊還有一個今天宴會的正主。她趕緊抬起頭看向02，“你也來吃吧，要不我先把你送維修站修理一下再回來吃飯？”“02？”麵前的少女閉著眼睛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她一動不動的，嘴角還帶著微微的笑容。身上殘破的地方原本還冒著微微的藍光，現在也全部變得暗淡起來，露出各種各樣的斷裂管線。蓋亞又輕輕的叫了幾聲，少女還是沒有回應。預感到了什麼的蓋亞站起身接通了母星靈魂庫的值班主機。“有收到試做型分布陣列式主機02的靈魂麼？”“蓋亞大人，一分鍾前收到02號的靈魂，現在複活工廠正在為她建造新身體，預計複活時間12個小時。請問還有什麼指示麼？”“沒事了，謝謝你。”輕輕的踱到02麵前，蓋亞俯下身將手按在了她的腦袋上。【接收到新信息，開始解析，解析完成，開始為同類型信息命名】【命名：觸覺】之前的興奮消失不見，微微揚著嘴角的蓋亞又變成了帝國那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