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推開院門,二娘正指使著小丫鬟摘槐花,晚上要做槐花餅吃,三娘抱著兩歲的小弟,搖著一柄描花團扇,悠閑地坐在槐樹下納涼,妹妹青梅穿著新裁的夏衫,正在院子裏撲蝴蝶玩,歡聲笑語,一院子鶯鶯燕燕好不熱鬧。
布衣荊釵,貌醜無鹽的長安與這裏格格不入。
一見她回來,青梅立刻扯著嗓子冷嘲熱諷。
“哎喲,醜八怪回來了!”
長安懶得理她們,直接回了屋子。
她才不相信那些克妻斷袖的鬼話,前兩天她還看見大師兄摟著青梅躲在角落裏啃嘴巴,怎麼可能喜歡男人?
她真的就那麼醜嗎?
長安不死心的拿起鏡子。
銅鏡映出少女纖細的身影,肌膚柔白,額頭飽滿,臉頰的弧度豐盈柔嫩,眼睛烏黑靈動,一點朱唇如清晨枝頭上沾了露水的櫻桃,飽滿紅潤。
隻可惜,一塊碗口大的胎記,自額頭蔓延至整片左臉,顏色殷紅如血,乍看之下,就像是被人撕掉了半張麵皮,血淋淋的,怪嚇人的。
長安合下鏡子。
唉,實在是太醜了!
她自己都不忍直視,也不能怪旁人。
她就納悶了,她和妹妹青梅雖然不是一個娘生的,但卻是同一個爹啊,怎麼青梅長得如花似玉,她就醜成這樣?
唉,老天何其不公!
怎麼辦?她這副尊容,鐵定是嫁不出去了。長安沮喪地想,看來她隻有跟著爹學醫,將來努力賺錢,給自己買個相公了。
隻是不知道,要買個好看的相公要多少銀子?
長安樹立了宏偉的目標,抱著鏡子躺在床上睡著了。夢裏,她發家致富,賺了金山銀山,鍾掌櫃大師兄小藥童都哭著求她嫁給他們,她偏一個也不嫁,哼。
第二天起床,正碰到她爹背著藥箱出門,長安不死心地問:“真治不好嗎?”
白慎之搖搖頭,斬釘截鐵:“沒得治!”
長安怏怏地嘟了嘴。
“長安啊,你別難過,當年你娘還活著的時候,曾給你定下過一門娃娃親,還交換了信物,爹拿著信物幫你去顧府問問。”
這事長安知道,十幾年前,晉、夏兩國交戰,白慎之帶著妻女逃難至此,恰逢被仇家追殺的顧員外一家,白夫人足智多謀,略施小計救了顧員外。顧員外感激不盡,見白夫人懷抱一女嬰,恰好自己也有一幼子,便為兩個孩子定下了娃娃親,以玉佩為信物。
對此,長安完全不抱希望。
這都過了多少年了,說不定人家顧公子早就娶妻生子了。就算未娶,她可是綠水鎮聞名十裏八鄉的醜女,顧府肯遵守婚約才怪!
現在,她隻有一個目標:努力掙錢,給自己買個相公!
小劇場:
長安:“為什麼要把我設定成麵目醜陋、狗厭人嫌的醜八怪啊?我可是女主啊,作者你是我親媽嗎?”
梨花白:“我當然是親媽啦,現在你麵目醜陋,是為了襯托你將來美若天仙,現在你狗厭人嫌,沒人喜歡,其實親媽早就給你準備了N個備胎出發在路上,所以你絕對放心好了。”
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