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瞬間肝膽俱裂。
“嚶嚶嚶,不要……你要是敢玷汙我的清白,我就不活了,嚶嚶嚶……”內心太過絕望,他忍不住又開始流淚了。
尋死覓活不是女人的把戲嗎?
真掃興!
算了, 長安遺憾地放開顧淮,她可不想嫁人第一天就守寡。再說這相公長得眉眼俊秀,豐姿綽約,而且還沒花銀子,她怪喜歡的。
隻能慢慢來了。
洞房花燭夜,以長安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顧淮躲在牆腳瑟瑟發抖而告終。
稀薄的晨曦穿過菱格窗射透入室內,在床前投下斑駁的光影,窗外清風陣陣,早起的鳥兒唧唧喳喳地在枝頭跳躍著。
長安醒來,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才披衣起床。
顧淮已經躺倒在牆腳,睡得四仰八叉口水橫流,鼻子還吹了個小泡泡。
像頭豬,還怪可愛的!
長安喜孜孜的取了條薄被蓋在他身上,輕輕出了屋門。
小鎮上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到卯時,路上就滿是行人,長安穿過熱鬧的集市,來到街頭的白記醫館。
鍾掌櫃十年如一日的撥著算盤,跑堂的夥計在店裏來回穿梭,小藥童舉著杆鐵秤認真地稱著藥材……唯獨不見白慎之的身影。
“我爹呢?”
鍾掌櫃劈裏啪啦撥算盤,頭也不抬:“東家已經好幾天沒來過醫館了。”
就連她出嫁都沒見她爹的身影,長安覺得奇怪,又回了趟槐樹胡同的娘家。
二娘帶著青梅在院子裏紮絹花,三娘睡到日上三竿還沒起來,弟弟小寶由小丫鬟帶著在牆腳玩泥巴。
青梅見她回來,怪聲道:“喲,出嫁第二天就被休回娘家啦?”
“爹呢?”長安問。
二娘紮好一朵絹花,丟進麵前的竹簍裏,無所謂道:“好幾天沒見人影了,也不知道去哪裏鬼混了,最好死在外麵別回來了!”
這時候三娘終於睡醒了,身披煙紫色薄透小衫,趿了雙軟底繡花鞋倚著門框,嬌聲軟語地叫小丫鬟打水梳洗。
二娘恨恨地剜了一眼,呸道:“整天就知道穿衣打扮,一股狐媚氣,也不知騷浪給誰看!”
“當然是給老爺看了!”
三娘忽然探出頭,笑嘻嘻地回了一句,說完又“砰”的一聲把門關上,留二娘在院子裏氣得跳腳。
這個家竟如此冷漠,每個人都自私地隻顧著自己的生活,連親人失蹤了好幾日都沒人關心。
也不知白慎之一年到頭在外奔波勞碌不辭勞苦是為了誰?
長安默不作聲地離開了白府。
***
“管家,求你幫我通報一聲吧!我是浣花樓夕瑤姑娘的婢女珠兒,我家姑娘有難,求你讓我見顧公子一麵吧!”
顧府門外,一個梳雙環髻的小丫鬟跪倒在門前,哭得好不淒慘。
“我家姑娘真快被逼的活不下去了,不然我也不敢求到顧家門口來!求你發發慈悲,讓我見顧公子一眼吧!”
管家也很為難,道:“我家公子剛娶了新夫人,我如果放你進去,被老爺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門口很快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很快有人鳴起不平。
“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你就給她通報一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