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帶她去見一個人嗎,怎麼變成了夕瑤要見她?
夕瑤緩緩轉過臉,冷冷凝視著長安,麵上有種微妙的幽怨,仿佛譏笑,又仿佛怨憤。
“顧少夫人,我們又見麵了。這次再見,你看我可有什麼不同?”
當然不同,眼前的夕瑤,與當日在浣花樓所見的女子簡直判若兩人,仿佛瞬間褪去了那種菟絲花般嬌弱可憐,從裏麵剝離出一個淒楚絕望的靈魂。
而且,她這身打扮委實奇怪,一身縞素,就好像是在給人披麻戴孝一般。
長安道:“你家裏是有什麼人過世了嗎?”
“是啊!”夕瑤譏誚地看著她,“我的父親,二娘三娘,妹妹,還有尚未懂事的幼弟……他們都被人殺害了!”
長安一愣。
這未免也太過巧合了!
不過,她爹一向風流多情,到處惹桃花債,難道,當年曾在外有了個女兒?這麼一想,再看夕瑤時,忽然發現她和爹爹長得很像,尤其是眉毛和眼睛,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莫非……
“你是我爹流落在外的女兒?”
“流落在外?”像是聽到什麼可笑的笑話,夕瑤忽然瘋狂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流落在外,你竟然說我是流落在外的女兒!”
笑聲戛然而止。
夕瑤猛然握住長安的手腕,將她拽到封慕白麵前,麵容扭曲道:“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嗎?好,我告訴你!我,才是白家的長女,白祁的親生女兒!而她,這個醜八怪,隻是個不知道從哪來的野種!”
不,不可能!
長安猛地甩開她的鉗製,憤怒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胡說?”夕瑤情緒激動,蒼白的臉色令她顯得格外猙獰,“你自己照照鏡子,你有哪點像是爹的女兒?醜八怪,喪門星!怎麼樣,在白家這三年,二娘是不是常常這麼罵你?青梅是不是從來沒叫過你一聲姐姐?你有沒有覺得,爹和二娘青梅才像是一家人,在這個家裏,你就像是多餘的?那是因為,你……本來就是多餘的!”
一聲聲質問,淒厲而狠毒,就像長滿荊棘的皮鞭,狠狠抽打在她脆弱的耳膜上。
“你胡說!”
蒼白的反駁,那樣薄弱而無力。
長安拚命捂著耳朵,告訴自己她是騙子,可尖銳高昂的聲音卻依舊無孔不入地鑽進了她的耳朵。
“三年前,家裏忽然來了群神秘人。他們把你送到了白家,要求讓你頂替我的身份,做白家的女兒……可是,如果你頂替了我的身份,搶占了本該屬於我的一切,我又該去哪裏呢?我這個多餘的累贅,當然是死了好!可爹爹怎麼會肯?那群神秘人怕手段太過毒辣會逼得爹爹魚死網破……最後,我被送到了浣花樓,彼此相互牽製,來隱藏這個秘密,而我,為了全家的身家性命,也隻好忍辱偷生……”
長安捂著耳朵拚命搖頭。
“你騙人,我不相信你!”
“我為什麼要騙你?”夕瑤拽開她捂著雙耳的手,幽暗的眼睛滿是怨恨,“那你告訴我,三年前,你在白家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