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不是要去閩州?”
薑孚琛嗯了一聲,道:“閩州民亂頻發,陛下想派我去閩州平亂,隻是旨意還未下來。”
他去閩州,居然是為了幫朝廷平亂?
長安很吃驚。
寧王身體孱弱,一年到頭都病怏怏的,皇帝居然要派這樣一個病弱之人去平亂!
朝廷難道沒有可用之人了嗎?
但這都不是她該考慮的問題,她需要關心的是寧王殿下的身體。
“馬上快夏天了,閩州瘴毒橫行,蟲蟻肆虐,殿下身體又弱,到時候極易病發,我作為隨行大夫,跟殿下一起去閩州吧?”
薑孚琛啞然失笑,無奈地搖搖頭,道:“你當打仗是出遊嗎?別說隨行大夫,就連伺候的丫鬟小廝都不能帶。”
“我女扮男裝,扮作你的近衛軍跟著也不行嗎?”
“不行!”
薑孚琛斷然拒絕。
“戰場上刀槍無眼,很危險,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麼能去打仗?”
誰手無縛雞之力了?
長安撅著嘴。
她要是吃飽了飯,一拳能打死一頭牛!
薑孚琛見她悶悶不樂,不由哄道:“再說了,你要是跟著我去了閩州,王府就沒人了。你就乖乖在府裏看家,而且嘉禾也需要人照顧,這孩子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離開她出遠門。”
什麼嘛?
這完全是把她當孩子哄!
長安更鬱悶了,但也知道他主意已定,多說無益,隻能道:“那我幫你做些藥丸,你隨身帶著吧。”
薑孚琛忍不住伸出手,溫柔地揉了揉她的腦袋,目光溫暖又寵溺,道:“傻瓜,軍營裏也有軍醫的,你不用這麼擔心。”
對哦,軍營裏也有軍醫的。
看來是她關心則亂了。
長安有些不好意思。
守門的小丫鬟走了進來,稟報道:“宣陽長公主來訪。”
宣陽長公主?
長安悚然一驚,很快就明白過來,她和柳眉兒劫走春桃的事情恐怕敗露了,宣陽長公主這是上門來興師問罪的。
薑孚琛仿佛對宣陽長公主的突然造訪早有預料,端起手邊的茶盞,抿了一口,淡淡道:“既然來了,就請進來吧。”
“殿下,我……”
長安不知道怎麼開口。
她才搬進寧王府沒多久,就惹出了這樣的禍事,羞愧難當,她自己都沒臉開口說。
薑孚琛卻拍拍她的手。
“沒事,有我。”
宣陽長公主來勢洶洶,一臉煞氣地大步走來,身後浩浩蕩蕩地跟著十幾個護衛,一看就來者不善。
薑孚琛不動如山地揭開杯蓋,撥了撥茶水的浮葉,道:“長公主帶著這麼多人來寧王府,是來砸場子的?”
宣陽長公主冷笑一聲,抬手直指長安,道:“把她給我拿下!”
那些護衛上前就要捉拿長安。
薑孚琛捏著杯蓋的手一鬆,杯蓋落回到茶盞上。
陶瓷碰撞,發出一陣脆響。
“在寧王府,沒有本王的命令,誰敢動我的人?”
他的聲音並不高,不似宣陽長公主那般氣勢如虹,反而懶懶散散的。
卻無人敢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