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心裏緊繃的弦啪嗒一聲斷了。
完蛋!
一束強光從頭頂投下,木板被掀開,王誠陰沉的臉出現在上方。
“哥哥,真是好巧,嗬嗬嗬……”
長安欲哭無淚。
這簡直就是甕中捉鱉,被一群人堵在坑底,她是插翅也難飛。
還不如別躲起來!她後知後覺地想,憑她蹩腳的輕功,在王誠等人到達前,撒開腳丫子一路狂奔,說不定還能跑掉。
你說你蠢不蠢啊?
茅房裏會平白無故出個暗洞嗎?肯定是有人挖的呀!
虧她還自以為聰明,覺得找到了藏身之所,自投羅網,傻兮兮往裏跳,蠢死算了!
她真想扇自己兩巴掌。
“的確是巧!”王誠皮笑肉不笑,吩咐人把她拖出來。
跟過來的幾個兄弟一起把茅房所有的木板都拆了,夏季的強光射進坑底,把一切都照的透亮。
坑底孤零零躺著一個木匣子,蓋子掀開,匣子裏卻空空如也。
王誠瞳孔瞬間放大。
“那些信呢?”
他揪住長安的領口怒喝,粗壯的手臂青筋暴起。
之前匆忙,長安並未注意到腳邊還有這麼個匣子,此時見匣子裏空蕩蕩的,方明白過來,這匣子裏的東西已經被人偷了,而她成了替罪羔羊。
她真是專業背鍋一百年。
一定是嫿兒!
還有封慕白,說不定他也有份!這對賊公賊婆合起夥來陷害她!
有沒有人性啊?
偷東西就偷東西,非要讓她背鍋嗎?
不行,這鍋她不背。
長安怒道:“東西不是我拿的,我有人證!小栓子告訴我,說慕白讓他帶話,讓我到這裏來一趟!”
話剛說完,王誠就冷笑道:“就在剛才,小栓子被人發現淹死在井裏,屍體都打撈上來了,你要找個死人替你作證?”
小栓子死了?
長安遍體生寒,嫿兒也太殘忍了,連無辜的孩子都不放過。
這下唯一能證明她清白的證人都沒了,怎麼辦?
對了,還有張惠芬!
小栓子來找她時,張惠芬也在場。
長安激動道:“還有嫂子,嫂子當時也在場,她能替我作證!”
王誠暴怒道:“閉嘴!你沒資格叫惠芬嫂子,嫿兒說的沒錯,你根本不是我妹妹!你就是沈北運派來的奸細!”
嫿兒說的沒錯?
長安恨不得呸他一臉,這男人真不是東西,被個狐狸精一勾,就神魂顛倒,連糟糠之妻也不顧了。
她真替張惠芬不值。
“說,那些信函究竟在哪裏?”王誠紅著眼再次逼問。
“都說了不是我偷的!”
“不肯說?”王誠吩咐劉鐵塔,“剁了她一隻手!”
不要!
她不想當獨臂神尼!
長安嗷嗷叫:“我招供,我招供!其實我和慕白、嫿兒三個都是奸細,偷信函的是他們兩個,隻不過那兩個****的跑了,留下我一個人背鍋,我是無辜的……”
“胡言亂語!”
王誠根本不信。
這年頭,為什麼說實話都沒人信了呢?
“是真的!”
長安為了取信於他,說的更詳細。
“慕白根本就不叫慕白,他真名叫封慕白,是朝廷的錦衣衛,是元皇後派到閩州,調查榮成將軍下落的!他在江湖中也很有名,人稱鬼刀封七郎,你應該有所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