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事不關己,當然不會放在心上。可沈北運身後的主謀,卻是毒害鎮南侯府,殺死家父,害得老夫雙腿殘疾的罪魁禍首!這就如同脖子上懸了一把刀,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來。這樣的情況,能不躁嗎?”
元皖說的也有理。
因為事不關己,所以才能有高高掛起的悠閑心態。
薑孚琛想,如果事情涉及到他的親人,恐怕他也會像元皖一樣,鬱躁難安,如坐針氈。
“將軍稍安勿躁,人應該快來了。”
話音剛落,就有一個青衣男子撩簾而入,進帳稟報:“殿下,刺客來了。”
“一共多少人?”
“整整二十人。”
二十人?比上次還多了十個,看來是下了血本了。
薑孚琛道:“留下一個,其餘十九個全部殲滅。剩下那個,你親自盯著,跟著他,看他跑回哪裏報信。”
“是。”
青衣男子領命而去。
薑孚琛慢慢把黑白棋子規整好,把裝黑子的棋甕推回元皖麵前,道:“再來一局?本王讓將軍三子。”
元皖擺擺手,他現在哪有心思下棋?
薑孚琛也不勉強,吩咐人把棋子棋盤都收起來,道:“將軍不必擔心,李四是本王最好的影衛,身手高超,這麼多年辦事從未失手,將軍就靜待佳音吧!”
饒是如此,元皖還是一直伸長了脖子往外看,要不是他雙腿行走不便,無法上陣殺敵,不然早就捋袖子衝上去自己上了。
外麵的打鬥大約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很快,一切又恢複了風平浪靜,天地間隻餘沙沙的雨聲,滴滴答答,延綿不絕。
李四將近戌時才趕回來,他大步走進來,渾身被暴雨淋了個透。
“怎樣?”
元皖不等薑孚琛發聲,就急吼吼地問。
李四看了薑孚琛一眼,得到允許,才把一路的經曆一一道來。
那殺手重傷後,急於回去給主子報信,他借著大雨的掩護,一路尾隨。
刺客跑進閩州城後,七拐八拐跑進了一個小巷,跳進一個久無人居的破敗小院。
他趴在屋簷上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這小院就是這群刺客的駐紮地,沈北運的外室和私生子就被關在了院子的柴房。
那逃回來的刺客將刺殺失敗的情況報告給刺客首領後,刺客首領立刻就發現情況不對,知道這逃回來的刺客怕是被人跟蹤,暴露了他們的隱藏窩點。
“那群刺客發現情況不對後,立刻帶著沈北運的外室準備轉移,屬下也被他們發現了蹤跡。為了以防事情有變,屬下按照殿下的吩咐,將沈北運的外室和私生子當場射殺!”
薑孚琛點點頭:“你做的很好,我們已經打草驚蛇,如果這次不動手,以後恐怕永遠也找不到那對母子的下落了。”又問,“那對母子的屍首可有帶回來?”
李四道:“屍首就在帳外。”
薑孚琛振衣而起,大步朝帳外走去,道:“既然如此,那就帶著他們的屍首,去見沈北運吧!想必他也一直在憂心他獨子的安危。”
“等等!”元皖出聲喊住他,眼神疑惑,“你把沈北運的命根子殺了,還帶著屍首去見他,這樣的深仇大恨,他怎麼可能再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