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憤怒地暴走了一圈,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怒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那個可惡的臭和尚,害死了大牙不算,還要侮辱它的屍體!”
說完,就提著鞭子風風火火地找花和尚算賬去了。
長安和小糯米團子麵麵相覷。
“嘉禾,怎麼辦?”
“娘親,不怪我們,大牙是雪球叼回來的,****叔叔是凶手是棠棠姐姐自己猜的,我們可什麼也沒做過啊!”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算了,她還是跟上去看看吧,以免發生什麼人間慘劇。
“嘉禾,娘親有點事出去一下,你乖乖的,等娘親回來陪你吃午飯。”
長安留小糯米團子和雪球一起玩,自己迅速尾隨而去。
李四一大早就來了分舵,坐在清溯院的大書房裏喝茶侯著,見薑孚琛進來,他忙放下茶盞起身。
“殿下,昨夜子時左右,雨停後,元皖放了一隻飛鴿傳信,屬下派人把鴿子捉住了,信截了下來。”
李四將截獲的密信交給薑孚琛。
薑孚琛把密信展開,寸餘長的小紙條上就簡單寫了一行小子:太子欲滅鎮南侯府。
沒有什麼有效的消息。
薑孚琛想了一下,把紙條重新卷起,交給李四,道:“這封密信應該是傳回燕京,給宮裏的元皇後的,還是照著原樣把信綁回鴿子腿上,把鴿子放出去。”
“太子怎麼會想要對付鎮南侯府?”
花和尚聽到這個消息,簡直就像聽到了什麼驚天謬論。
“鎮南侯府是太子的母族,這麼多年來一直在朝中支持太子,為東宮張目,太子卻要自掘墳墓,滅了自己的外家,他這是瘋了嗎?”
太子怎麼可能發瘋?
慕容翌是那麼精明的一個人。
薑孚琛看著掛在書房牆上的韓熙載夜宴圖,沉默不語。
太子出手對付鎮南侯府,的確詭異。
但更令人費解的是,元皖居然對這麼詭異的事並不震驚,似乎早有預料一般,唯一令元皖意外的是,他沒想到太子出手會這麼很辣,居然直接想要他父子的性命。而且,元皖傳這樣一封飛鴿傳書給元皇後,就等於是說元皇後也知道此事。
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東宮和鎮南侯府產生這麼大的裂痕?
薑孚琛有種直覺,元家一定隱藏了一個驚天大秘密,而且這個秘密甚至威脅到了東宮太子的地位,所以太子才會壯士斷腕,做出這麼聳人聽聞的舉動。
太子慕容翌,和薑孚琛一同師承於太傅謝暉門下,兩人年紀雖說隔了五六歲,卻是一同長大,有同門之誼。
幼年時的太子還是非常活潑的,後來他在宮中落過一次水,差點淹死,從那以後,他的性子就變得漸漸陰沉。
隨著年歲漸長,骨子裏的陰沉城府逐漸收斂於心中,如同打磨光滑的山石,磨去了嶙峋的棱角,外表逐漸圓融,所有的銳利鋒芒都掩藏於心。宮中朝堂的人見到太子,人人都要讚一句溫文儒雅,禮賢下士,有古時先賢之風。
就連薑孚琛,也越來越看不懂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