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孚琛尷尬了片刻後,很快就恢複了淡定,故作嚴肅地問:“嘉禾,你不是在練字嗎?怎麼又跑回來了,有什麼事?”
小糯米團子這才想起過來的目的,萌萌軟軟道:“娘親陪嘉禾一起寫大字好不好?嘉禾想和娘親在一起。而且,娘親的字也醜,需要練習。”
長安:“……”
受傷!
好像心口被插了一刀,被五歲的小女兒嘲笑字醜,感覺沒臉見人了!
薑孚琛忍著笑,咳了一聲,拒絕道:“不行,你娘親不學無術,爹爹也給你娘親布置了別的功課。”
她也有功課?
長安愕然地眨眨眼。
薑孚琛嚴肅道:“地煞婆婆把袖水手傳授給你,希望你發揚光大,你也答應過地傻婆婆會好好練習。可從羅刹島歸來至今,你可有一次練習過武功?”
沒有。
她壓根把這事拋到九霄雲外了!
長安慚愧地低頭。
薑孚琛道:“這都日上三竿了,你還賴在床上不起來,還不趕緊起床練功?袖水手是化水為龍的武功,需在水邊練習為最佳。平南將軍府有一方荷塘,我帶你去那邊練習。”又警告小糯米團子,“你也快去寫大字,今天十頁大字如果寫不完,明天就別想要爹爹帶你去騎馬了!”
小糯米團子一聽,一刻也不敢耽誤,立刻蹬蹬蹬跑回書房寫大字去了。
她要趕緊寫完十頁大字,明天去騎大馬!
“袖水手要在水邊練習,可出了分舵,往南再走一小段路就是海邊,就在那裏練習好了,幹嘛舍近求遠地跑去平南將軍府?”長安不解地問。
薑孚琛隻道:“平南將軍府的荷塘環境安靜,無人打擾。”
那好吧,練功時的確需要安靜的環境。
長安懶懶散散地從床上爬起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慢吞吞把衣裳穿好。
兩人坐在馬車上,穿過半個閩州城,來到平南將軍府外。
平南將軍府原本是閩州一個富商的宅院,閩州海岸倭寇橫行,這富商一家都被倭寇殘忍殺害,這宅子沒了主人,就收歸給了朝廷。後來薑孚琛被朝廷派來閩州平亂,這宅子就暫時作為落腳的府邸。
宅子原先的主人來自蘇南,喜愛江南小橋流水的精巧,所以這座宅邸是仿蘇式園林建造的。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假山嶙峋,十分的有韻味,半個宅院都建在一片荷塘之上,時已八月,湖麵的蓮葉亭亭如蓋,朵朵雪白的蓮花錯落其中,風景優美如畫。
荷塘邊停了一艘烏蓬小船,木漿擱在水邊悠悠蕩蕩。
“不是過來練功的嗎?”長安疑惑道。
薑孚琛俏皮地朝她眨眨眼,扶著她上烏蓬船:“我哄嘉禾的,不然她又要整天纏著你。”
長安:“……”
這樣騙孩子,不好吧?
兩個人在船上坐穩,薑孚琛劃起木漿,烏蓬小船慢悠悠地漂離岸邊,碧綠的蓮葉從四麵八方湧來,滿目蒼翠,一朵朵蓮花近在咫尺。
長安心情豁然開朗,有種年輕少年少女瞞著家人,偷偷跑出來約會的隱秘甜蜜感。
一支蓮蓬橫斜到小船上,被她辣手摧花地折下,剝了顆蓮子,剔除蓮心塞進嘴裏,清爽脆甜的味道彌漫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