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惠芬一愣。
怎麼會?
如果她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那為何卻一直懷不上孩子?
長安看了忍不住歎息。
這世道男尊女卑,夫妻生不出孩子,向來把錯推到女子身上。
張惠芬多年不孕,一直以為是自己的問題,卻從沒想過,真正導致她懷不上孩子的,可能是王誠不孕!
“嫂子,我建議你找個大夫給王誠瞧瞧,問題可能出在他身上。無論他納多少妾室,我估計都是生不出孩子的。”
張惠芬聽懂長安的言外之意,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這怎麼可能呢?
難道真正生不出孩子的,是她丈夫?
可是,這麼多年來,所有人都說這是她的錯,是她生不出孩子,王誠沒有因為她無子而將她休棄,已經是對她情深意重了。
她也一直這麼覺得。
所以,為了回報丈夫的恩德,多年來她一直任勞任怨地盡心服侍他,即使知道王誠在外走鏢時經常尋花問柳,她也睜隻眼閉隻眼過去了。
畢竟,誰讓她肚子不爭氣,生不出孩子呢?
如今,竟然有人告訴她,她的身體沒有問題,真正不孕的,可能是她的丈夫!
張惠芬一時無法接受,離開平南將軍府時,整個人都失魂落魄的。
晚上,長安把這件事講給了薑孚琛聽,說完後,氣哼哼道:“王誠這廝忘恩負義,一飛黃騰達立刻就不顧糟糠之妻,納妾享樂,簡直是禽獸不如!真想找個法子,好好教訓教訓這負心漢!”
薑孚琛把長安摟在懷裏,道:“這是別人的家務事,你還是莫要插手了。王誠和張惠芬畢竟是夫妻,你教訓了王誠,說不定張惠芬反過來還要怨你!”
長安沒有說話。
薑孚琛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在張惠芬的心裏,一向是以夫為天,把王誠看得比自己還重要。
如果她出手教訓了王誠,張惠芬還真有可能會怨她。
可看著王誠這種人逍遙自在,她又不甘心!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我看張惠芬真的好可憐……”
“這種事,旁人能有什麼辦法?關鍵是要張惠芬自己想通了,不再依附於男人,自己立起來,否則別人再怎麼幫忙也沒有用,畢竟誰還能幫她一輩子?”薑孚琛親了親長安的額頭,“別多想了,早點睡吧,明天我們就要班師回朝,需要早起。”
“明天就要走了?”長安很驚訝。
薑孚琛嗯了一聲,道:“閩州的戰事已經結束,剩下的一點瑣事,隻需交給當地總兵府處置善後就行了,戶部的任命文書已經下來了,任命元皖接任閩州總兵一職,餘下的事就交由他處理了。眼下就快要九月了,太子的婚事定在十一月初,閩州到燕京路途遙遠,走陸路的話,以正常的速度,至少要一個半月,回去剛好趕得及太子的婚事。你不是和柳家的姑娘交好嗎?回去正好能為她送嫁。”
次日,大軍卯時初開拔,長安賴在床上起不來,還是薑孚琛裹著被子抱上的馬車。
等她醒來時,馬車已經出了閩州城十幾裏路,小糯米團子坐在她身邊,窸窸窣窣地剝著鬆子吃,雪球搖著尾巴乖乖趴在一旁,見她醒來,小糯米團子立刻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