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長安問。
薑孚琛卻賣了個關子:“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長安狐疑地看著他。
片刻後,丫鬟敲了敲門。
薑孚琛知道是有結果了,喚那丫鬟進來答話。
“怎樣?”
“稟殿下,剛剛許姑娘沐浴時,奴婢進去添了次熱水,特意看了一眼。許姑娘肚臍之下,果然有一顆朱砂痣。”
果然有一顆朱砂痣,正如雍王所說!
長安大吃一驚。
難道許琳琅真的就是失蹤的結香?否則,那顆朱砂痔該作何解釋?
可是,回想白天和許琳琅相處時的情景,提起自己的悲慘遭遇,許琳琅那種悲憤的情感不似作偽。
如果她真是結香,那這個女子也太會演戲了!
長安感歎:“真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啊!”
薑孚琛卻道:“不是演戲。”
不是演戲?
長安不懂他的意思。
薑孚琛先讓那丫鬟退下,然後才解釋道:“一個人就算再怎麼擅長偽裝,都不可能毫無破綻,感覺是騙不了人的。就像我和李四,明明易容成一樣的容貌,卻還是輕而易舉就被你識別了。可這個女子在麵對雍王時,眼神是毫不在意的冷,這些都不是偽裝出來的。”
長安皺起眉頭:“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薑孚琛沉默不語。
床頭的燭台幽幽燃燒著,人的影子映在牆上,微微晃動兩下,長久的寂靜後,燈芯忽然爆出劈啪一聲響。
長安忽然感覺心頭十分不安,有種莫名的煩躁流竄在胸口,悶的發慌。
她深吸一口氣,正想說,時間不早了,睡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薑孚琛卻忽然開口。
“你覺不覺得,這個女子的狀況,和你十分相似?”
相似?
許琳琅和她?
長安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薑孚琛在說什麼。
是啊,許琳琅和她當初之情形,何其相似?
同樣是莫名其妙地失蹤。
同樣是失去記憶,對曾經的舊識親人都行同陌路。
同樣是被嫁接上一段不存在的記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長安腦袋嗡嗡作響,思緒亂成一團,幾乎無法思考。
薑孚琛輕歎一聲,摸了摸她的頭發,輕輕把人摟進懷裏,道:“我很早就聽過,江湖中行走著一種異士,能窺探別人的靈魂,這種人叫攝魂師。隻是攝魂師行跡神出鬼沒,除非機緣巧合,一般人根本找不到他們。你和許琳琅這種情況,應該都是遭遇了攝魂師,才被篡改了記憶。所以,我想盯住許琳琅,或許能找到背後操控她的攝魂師,幫你恢複記憶。”
她真的能夠恢複記憶嗎?
記憶中的世界會是什麼樣子呢?
長安忽然感覺到一陣迷茫。
想到被付之一炬的太傅府,如日中天時卻被斥為逆臣的謝暉,那些未知的過去就像沉甸甸的重擔一樣,壓在她肩頭,令她幾乎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