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竹屋臥榻上的沁兒還未醒,便將懷中熟睡的凝淵小心翼翼的放在沁兒的身邊,幾把撕了沁兒的衣物,拉開他的手臂,綣好凝淵的身體,蓋好被褥。呆愣片刻後,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沉糜的夜色中,一道黑影恍如幽夜的幽靈,在林間瘋狂的奔跑,在暗影山脈終年如夜的叢林裏,像一匹絕望的狼王,對著天空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他覺得自己簡直不是個男人。
趁人之危要了眷慕女子的身子,又不知廉恥不負責任的將她放入別的男人的懷抱……
他一定是這天底下最惡心的男人。
糟蹋了一個好女子的人生,還栽贓陷害自己承諾過要守護的沁兒。
而做出如此天怒人怨的事後,他卻不能以死謝罪。
隻能在見不得人的地方瘋狂嚎叫,來發泄胸中無法消除的塊壘。
報仇是借口。
守護是借口。
報恩更是借口。
歸根到底,是自己懦弱無能,貪念留在她身邊做個影子的感覺,對那個身影的不舍。
鳳尾竹葉颯颯響,竹屋內飄動的淺綠色紗幔慵懶的動著,狹長的鳳目輕顫了顫,忽然睜開眼瞼,晶亮的眸子射出一股淩厲的殺氣,看到熟悉的環境,他定了定神,慢慢收斂氣勢,打算坐起身來。
一動,覺得胸口處壓得有些難受,一把扯開,被子裏趴著一個光溜溜的人,一頭長發淩亂如雞窩。他皺了皺眉,提腳,想將之踹開,誰膽兒肥,敢睡著他的床上……
一把扯起雞窩腦袋,定睛一看,居然是她。
當然應該是她。
腦海中撕扯她衣衫的畫麵閃過,看著這女人白白的身子上紅烏痕跡遍布,他如願的看到她肩頭和後背的牙印和幹涸的血漬,方才淩厲的氣勢瞬間化為溫婉的山泉,用目光細細撫摸凝淵赤裸的身子。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看到一些象征著破身女兒的落紅,鳳目眯得更深了。
將掛在自己身上破碎的衣物扯掉,柔胰在抱,反正這個女人已經是他的了,昨晚似乎沒有記憶,再回味回味昨夜之事也是好的。
地上床上一片淩亂,衣衫被褥一塌糊塗……
凝淵覺得又痛又漲,腦袋如被十幾把榔頭錘了又錘,暈暈乎乎一片漿糊。
天旋地轉中,她依稀記得,趴在他身上的人有一張稀世容顏,光滑的腰間有三顆突出的,對,是左側腰,應該是三顆痣。她迷迷糊糊,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果真是一張美得驚世駭俗的臉,她微微彎起了嘴角,雙臂環上他的腰,伸手向記憶中的位置摸去……
嘎。沒有。
她有些吃驚,又摸了摸,還是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
臉是這張臉,可腰間的痕跡去了哪裏?她糊塗了,難道是自己神誌不清的時候記錯了。
不知過了多久,那揉啊揉啊揉麵團的行為才結束,她也累得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