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立刻落下身形,將凝淵和奉緊緊圍在中央,拔除武器,嚴陣以待。
濃重的味道刺激著她的鼻端,她狠狠打了幾個噴嚏,“好重的藥味。好刺鼻……”
凝淵的嗅覺一向非常敏銳,奉是知道的,心下更加警覺,問道:“是不是什麼泡爛了一般臭?”他們都沒有聞到,她卻刺激得打噴嚏,難道她的嗅覺就比他們好這麼多嗎?
凝淵點點頭,道:“更臭。”
“不好,可能是藥屍。”五名暗衛亦是一驚,上次凝淵在暗影山脈竹屋時和藥屍大戰,他們都是在暗處親眼目睹過的,和那種怪物戰鬥,即使他們這種長久浸泡在鮮血中的殺手,也不寒而栗。
“這邊味道淡了許多。”凝淵指了指左側。
“走。”奉揮揮手,向凝淵所指的方向飛快騰躍而去。
蕭殺的夜,透徹冬日寒涼的冷氣,伴隨著愈發濃重的刺鼻藥味,凝淵很不適的又打了幾個噴嚏。
奉擔憂的拍拍懷中摟著的嬌軀“走得匆忙,衣衫太過單薄了。忍一忍,過了這一段就好。”
“冬日本沒有毒蛇出沒,這些違反自然常規的行為,應是人故意為之。”凝淵揉了揉鼻頭,低聲道。
奉眉目一秉,他自然知道這些不正常的現象是有人故意為之,難道是自己徹查之時露出了馬腳,被那女人發現了蛛絲馬跡?那女人以前倒是按捺著性子和沁兒慢慢周旋,這次以疫病為借口支走他,又這般大張旗鼓的襲擊玉卿王府,還派出藥屍追殺王妃,難道他們也察覺到沁的計劃提前,動靜大了些,引起了他們的不安?
奉一行七人,飛快的在樹木山石上飛躍騰挪,去得極快。
他們身後的暗色中,一道黑影遠遠的站在樹冠頂上,看著一行人疾馳而過,雙眸如電,即使被黑袍裹身,依然可以看到他上佳的倒三角體型,一頭長發如墨在輕撫的風中飄動,健臂一揮,數十條黑影嗖嗖的圍了上去。
“蒼狼,你真急躁,不懂得狩獵的快感啊。”稚氣未退的嗓音,帶著些許少年的青澀變聲,透著殘酷的味道。
他身旁稍矮的樹幹上,坐著一個甩動腳丫的黑袍小人兒,暗灰色的眸子燦爛若星辰,黑巾蒙麵,天真的麵龐上有極不和諧的算計和陰沉。
“當——”利器相撞的刺耳聲響劃破暗夜的靜謐,閃動的火花若隱若現的照出打鬥中人模糊的身形。
奉喘息著,依然緊緊摟著捂住的凝淵,與兩個藥屍交手,他很是吃虧。看看周圍打得不可開交的五名暗衛,腦際飛快思考著如何從圍群毆的藥屍堆裏脫身。
“放我下來吧!我自己也能打。”凝淵第N次對奉道,雖然這些藥屍很刺鼻,可她自信能周旋一二,不至於成為奉的包袱。
“唔——”一不留神,奉背心挨了一掌。
凝淵乘勢從奉的懷中溜了出來,一個快速旋身,移形換位到奉的後方,掄起小拳頭,對著那還來不及抽身的藥屍,就是狠狠一拳。
奉穩住身形,這一掌打得很結實,藥屍的力道絲毫也不比成名已久的蠻力王遜色。他看了一眼凝淵快速變換的身形,和三四個藥屍糾纏打鬥起來。
其餘藥屍見人就撲,看到落單的奉,四五個同時撲上了去……
藥屍乃萬千毒物練就,本身就是劇毒無比的怪物。在打鬥的同時,還得顧忌它們周身無處不毒的觸碰。奉覺得呼吸愈發急促,心道多半是遭了道兒。
他也非泛泛之輩,沒了凝淵在懷,他更能舒展拳腳,方才對付兩個藥屍也顯得掣肘,現下,四五個打鬥起來,也勉強能應對,如果沒中毒,這些藥屍,根本不在話下。
他的威名,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到了瞠目結舌的地步。僅僅憑借那個象征巔峰的名號,也夠他在天下任何地方橫著走。
一劍削下四個藥屍的頭顱,他躍到凝淵身邊,低聲道,“先走,別戀戰。”
凝淵點點頭,瞥見還在苦戰的五名暗衛,“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