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炎沁一把拉住澈的手臂,“你放開她。”
她現在的身體還未好,澈也太不知輕重了。沁拉著澈的手臂,扭著要他把凝淵放下來,沁五年來一直糟蹋自己的身體,而今更是脾肺枯竭,稍微一用力,便是撕心裂肺的咳嗽……
凝淵看著二人扭著,昆炎沁咳成那樣,她聽得揪心。對澈道:“放開吧!他現在不比往日,你別和他拉扯。”
澈一愣,凝淵第一次當著他的麵幫昆炎沁說話,他抱著凝淵愣著不動,昆炎沁一手捏著他的手臂,一手捂著嘴,咳得快緩不過氣來。
澈明顯不喜歡昆炎沁扭著他,一側身,昆炎沁如鉗製般的手亦不放,隻聽得“撕拉——”一聲,澈手臂上被撕開一大塊衣袖。
“沁兒也別捏著。”凝淵想從澈懷裏下來,對澈道:“你也放開。”
二人都不動。
安靜的屋子裏,隻有昆炎沁止不住的咳。
澈沒有放手,他還是固執的緊緊抱著凝淵。
凝淵看昆炎沁咳嗽成那個樣子,心裏有些著急,從澈的懷裏掙脫開,準備給他倒杯茶,扯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淵兒——”
凝淵無奈的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拉開他的手,快速的倒了一杯茶,摟著昆炎沁的肩膀,低聲道:“來,喝口水,都咳嗽成這樣了,還不知輕重。”
昆炎沁還在咳,咳得凝淵一陣煩亂,她故意不讓自己看站著的澈,隻照撫著昆炎沁。
澈就那樣看著他們,拳頭捏得咕咕作響。
他千裏飛奔而回,看到的卻是這般場景。
他的心裏愈加壓製不住,澈的麵色很不好,他看向昆炎沁的目光,有著狠厲的煞氣。
凝淵覺得不大對頭,澈今日的行為有些怪異,她將昆炎沁扶到床上躺好,喂他吃了兩顆棗泥丸子。澈還愣在原地,隻是麵色暗沉,凝淵走過去,發現澈咬牙切齒的似乎在極力壓製著什麼……
凝淵一稟,暗道不好,算算日子,這幾日是澈被壓製的藥屍餘毒毒發的時日。方才心緒牽動,澈會不會提前毒發呢?
“藥呢?藥在哪裏?”凝淵在澈的身上找毓君給他配置的藥丸,他卻一動不動。
他留在這裏不好,凝淵拉了拉他的手臂“藥是不是放在屋子裏呢?還是吃完呢?”
澈不語,凝淵更急了,“吃完了早些配製,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子,還要我更焦心麼?”
一個昆炎沁已經讓她沒了主意,再來一個木頭,她真不知要如何是好。這還是一個不開竅的木頭。
“我的祖宗啊,我求你別添亂了好不好?藥丸放在哪裏了?”
澈轉身衝出了房間,凝淵急著追上去。
她知道澈心裏有氣,可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他這麼鬧,萬一毒發沒有藥物壓製,對他的身體是很不好的。
澈一腳踹開自己的房門,將凝淵關在屋外。
凝淵很無語,他什麼時候也變得這般小媳婦樣兒。
“我做錯了,成不成,我道歉。你也要吃藥啊。一會兒毒發,痛得可是你自己。都是大人了,別耍小孩脾氣好不好?”
屋內沒有出聲,隻有一些雜亂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摔碎了……
“你別撒氣,先吃藥,告訴我藥放哪裏,我也喂你吃成不成?”
屋內動靜更大了,凝淵覺得不對勁。
用力踹開房門,看到屋內亂七八糟,澈蜷縮在桌子旁,身體不停的抖動,他的麵色開始泛著淡淡的藍色,是毒發了。
凝淵一把摟著澈“怎麼樣?是不是很難過。”凝淵開始在他身上到處找藥,連暗器袋子都沒有放過……
澈嘴唇也開始泛藍了,他蜷縮著,“走開。”
凝淵一愣,“我走開,你想死嗎?”
“快走開。”澈覺得自己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了,凝淵再呆在這裏,他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
這毒都忍了許多回了,隻要他咬緊牙關,扛過這一波也就沒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