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輯 當它們的眼神撫過你的心(1 / 3)

第一輯 當它們的眼神撫過你的心

物競天擇,萬物皆在“天”的挑選規則之下。安第斯蜂鳥的成功哲學啟示我們,不要輕易地抱怨命運的不公,也不要動輒就慨歎競爭的激烈,如果自己的本事還沒有像安第斯蜂鳥那樣優秀到不可替代的話。

時間怎樣地行走

文/遲子建

一個人越知道時間的價值,越倍覺失時的痛苦。

——但丁

牆上的掛鍾,曾是我童年最愛看的一道風景。我對它有一種說不出的崇拜,因為它常夢著時間,我們的作息似乎都受著它的支配。到了指定的時間,我們得起床上學,得做課間操,得被父母吆喝著去睡覺。雖然說有的時候我們還沒睡夠不想起床,在戶外的月光下還沒有戲耍夠不想回屋睡覺,但都必須因為時間的關係而聽從父母的吩咐。

他們理直氣壯嗬斥我們的話與掛鍾息息相關:“都幾點了,還不起床!”要麼就是:“都幾點了,還在外麵瘋玩,快睡覺去!”這時候,我覺得掛鍾就是一個拿著煙袋敲著我們腦門的狠心的老頭,又凶又倔,真想把他給掀翻在地,讓它永遠不行走。

在我的想象中,它就是一個看不見形影的家長,威嚴古板,但有時候它也是溫情的。在除夕夜裏,它的每一聲腳步都給我們帶來快樂,我們可以在子時鍾聲敲響後得到夢寐以求的壓歲錢,想著用這錢可以買糖果來甜甜自己的嘴,真想在雪地上暢快地打幾個滾。

我那時天真地以為時間是被一雙神秘的大手放在掛鍾裏的。它每時每刻地行走著,走得不慌不忙,氣定神凝,不會因為貪戀窗外鳥語花香的美景而放慢腳步,也不會因為北風肆虐大雪紛飛而加快腳步。

它的腳,是世界上最能禁得起誘惑的腳,從來都是循著固定的軌跡行走。我喜歡聽它前行的聲音總是一個音節,好像一首溫馨的搖籃曲。時間在掛鍾裏,與我們一同經曆著滄海桑田、風霜雨雪。

我上初中以後,手表就比較普及了。我看見時間躲在一個小小的圓盤裏,在手腕上跳舞。它跳得靜悄悄的,不像牆上的掛鍾那麼清脆悅耳,“滴答——滴答——”的聲音不絕於耳。手表裏的時間給我一種鬼鬼祟祟的感覺,少了幾分氣勢和威嚴,以至於明明到了上課時間,我還會磨蹭一兩分鍾再進教室,手表裏的時間也就因此顯得有些落寞。

後來,生活變得豐富多彩了,時間棲身的地方就多了。項鏈墜裏隱藏著時間,台曆上鑲嵌著時間,玩具裏放置著時間,至於電腦和手機,隻要我們一打開它們,率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時間。時間到處閃爍著,它越來越多,也就越來越顯得匆匆了。

十幾年前的一天,我在北京第一次發現了時間的痕跡。我在梳頭時發現一根白發,它在清晨的曙光中像一道閃電一樣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知道時間其實一直在我的頭發裏行走,隻不過第一次露出了痕跡而已。我還看見,時間在母親的口腔裏行走,她的牙齒脫落得越來越多。我明白時間讓花朵綻放的時候,也會讓人的眼角綻放出另類的花朵——魚尾紋。

時間讓一棵青春的小樹越來越枝繁葉茂,讓車輪的輻條越來越沾染上鏽鏈,讓一座老屋逐漸駝了背。時間好似變戲法的魔術師,突然讓一個活生生的人瞬間消失在他們辛勤勞作過的土地上,我的祖父、外祖父和父親,就這樣讓時間給無聲地接走了,再也看不到他們的腳印,隻能在黑冷的夢中見到他們依稀的身影。

他們不在了,可時間還在,它總是持之以恒激情澎湃地行走著——在我們看不到的角落,在我們不經意走過的地方,在日月星辰中,在夢中,引領著我們一直走向地老天荒……

拋棄時間的人,時間也會拋棄他,珍惜時間吧!

野馬情緣

文/〔美〕琳達·奧德曼 龐啟帆編譯

人間如果沒有愛,太陽也會滅亡。

——雨果

弗吉尼亞的冬天真是太冷了,阿薩提格島上空的雲朵仿佛都已冰凍了。我和祖父咒罵著從車上跳下來。

“野馬在哪裏?”我哆嗦著問。

“會見到的,孩子。”祖父邊說邊把他的消防斧頭遞給我。祖父是辛科提格誌願消防隊的隊長。

“拿斧頭來幹什麼?”我問祖父。

“在池塘的冰麵上劈個洞出來,給馬飲水,馬得喝淡水。”祖父一邊回答我,一邊從卡車上拖了兩個裝滿幹草的飼料袋子下來。

我點點頭,跟著祖父越過燈芯草地以及已經結冰的沼澤地。整個島都靜悄悄的,偶爾一股風吹來,夾雜著海水的味道。

“看這兒。”突然,祖父脫下手套,指著一棵老樹的樹皮說,“這是一棵有擦痕的樹。”我撫摸那擦痕,想象著強壯的野馬靠著樹木搔癢的情景。

“你認為我會有足夠的錢在拍賣會上買到一匹野馬嗎?”我問。

祖父笑了,“你有六個月的時間來攢錢。”他眨著眼睛說。我們繼續往前走,經過了一大片野葡萄藤和鐵線草。突然,一個噴鼻聲打破了阿薩提格島的寧靜,我嚇了一大跳。

“野馬。”我低聲道,祖父點點頭。我們在冰凍的池塘麵上止住腳步。“劈開冰麵。”祖父對我說,我使勁地掄起了斧頭,不一會兒水冒了出來。

這時,再次傳來了一個噴鼻聲,然後是一聲馬嘶,最後是幾聲馬嘶,整個島似乎都震動了。八匹野馬疾跑而來,身姿是那麼優美,我屏住呼吸,呆呆看著它們。

祖父急忙打開一袋幹草,倒在池塘邊的地麵上。“過來吃吧,馬兒。”他輕輕地呼喚道。

為了不影響野馬過來吃幹草,我們繼續往前走。幾分鍾後,我們的臉和鼻子已經被凍得麻木了。經過幾棵樹時,我們猛然止住了腳步。“這是什麼?”我注視著地麵問。

“凍僵的野馬。”祖父說,悲傷的表情浮上了他的臉。一匹高大的野馬僵硬地臥在地上,絲一般的鬃毛垂下來蓋著緊閉的眼睛。祖父慢慢彎下腰,“一匹母馬。”他輕輕地說。

“它死了嗎?”我顫抖著低聲問。

祖父點點頭,我的淚水霎時湧了上來。“可憐的馬兒!”我哽咽著說,伸手去撫摸它頭部火紅的鬃毛。馬的鼻孔突然發出一點聲息,我的心急速跳動起來。

“它還活著!”我驚呼道。

“奄奄一息了。”祖父說,我看見他的手在顫抖。他打開第二袋幹草,倒在地上,然後把袋子塞進他的褲兜。“把斧頭留下,我們把馬抬到車上去。”他說。

我趕緊把消防斧藏到了一棵樹上,祖父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彎腰抱起馬的前身,我抓住後腿。就這樣,我們半扛半拖著那匹奄奄一息的母野馬,一路往回走。

回到我們的車旁,我覺得我的雙手累得幾乎要斷了。祖父喘著粗氣打開車的後門,然後我們把馬抬上了車。

“這家夥真夠沉的。”祖父說,我點點頭,然後爬上車,坐在馬的旁邊。在回消防站的路上,我給馬蓋上一張舊毯子,撫摸它的鼻子,跟它說話。

“你會好起來的。”我說,“我和爺爺會好好照顧你的。”凍僵的馬隻是用無神的眼睛看著我,一動不動,但我堅持在它耳邊輕輕地說話。

回到消防站時,野馬似乎已經認識了我。它的眼睛亮起了光芒,心跳也差不多恢複正常,幾個消防員把它抬下車。

“哦,我敢打賭它快要生小馬了。”當大家都圍在它身邊時,一個消防員說。

果真這樣,初春的一天,在消防站,母野馬生下了一匹小野馬。這個時候,它的名字不再叫凍僵的馬,而是叫“火焰”,因為它頭部火紅的鬃毛就像火焰一樣。“火焰”的孩子的頭部則有一束白色的鬃毛,長長地垂下來,像一根冰柱。“我們就把小馬叫作‘冰柱’吧”。我說。

三個月後,初夏的阿薩提格島的上空漂浮著一朵朵白雲,我和祖父再次來到了這個地方。我們一起走到車後麵,給“火焰”和“冰柱”打開後門。

“再見,‘火焰’!再見,‘冰柱’!”我親吻著母子倆頭部的鬃毛說。

它們看著我,眼睛裏充滿了依戀,然後,它們一起飛跑了起來。我的雙眼霎時湧出了淚水,心刀割般地疼痛。一會兒,“火焰”和“冰柱”就消失在了我和祖父的視線之外。許久,祖父轉身笑著對我說:“我們得去找我們的消防斧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問祖父:“你認為我會有足夠的錢在拍賣會上買到一匹野馬嗎?”

祖父哈哈大笑起來,“你還有六天時間來攢錢。”他眨著眼睛說。

我們按原來的路線走到那棵樹下,找到了那把已經生鏽的消防斧。這是我們發現“火焰”的地點。“還記得嗎?”我顫抖著問。祖父點點頭,然後我們就默默站在當初“火焰”躺著的地方。

突然,一個噴鼻聲打破了寧靜。“野馬!”我低呼道。說話間,又響起了一個噴鼻聲,然後是一聲馬嘶聲,接著是幾聲馬嘶聲,最後整個島似乎都在震動。

十幾匹野馬飛奔而來,長長的鬃毛迎著風恣意飛揚。我的呼吸霎時停住了。我在它們當中看見了“冰柱”和“火焰”。它們看了我一眼,同時長嘶一聲,然後和其他的野馬一起隱沒在樹林中。

載於《讀者》

人類與自然的高度和諧,是像朋友那樣互幫互助。這種感人的畫麵,希望不要隻在某種紀錄片裏出現。

不隻是為了一隻鵜鶘

文/〔美〕羅傑·迪恩·基瑟龐 啟帆編譯

人應尊敬他自己,並應自視能配得上最高尚的東西。

——黑格爾

船靠岸後,我和兒子朱諾結束了在薩克拉門托河上一天的釣魚活動。

一周前,我和朱諾發現了一處安靜的釣魚地點。那裏不但安靜,而且水流非常適合捕撈條紋鱸魚。

那天風起時,我們已經釣了幾個小時的魚。河麵在風中開始波濤洶湧,一艘艘小船從我們身邊經過,駛向碼頭。

一艘大漁船的主人看到我們停在高高的雜草中,放慢了速度。然後他掉轉船頭,駛進了我們的水域。令我意外的是,他在離我們20碼的水麵就拋錨了。然後我看見他向河裏扔下10到15罐開了蓋的狗食,很明顯,他這樣做是違法的。幾分鍾後,他就釣到了一條大魚。

他再次上好魚餌,站起來,甩出釣魚線。這時,魚餌從魚鉤上脫落,掉進了河裏。一隻不知從什麼地方飛出來的巨大的鵜鶘突然俯衝下來,叼起了魚餌。

大船上的男子在魚鉤上上好魚餌,再次甩出了他的魚線。那隻鵜鶘在魚餌沉下水之前咬住了它。男子猛地收回漁杆,魚鉤勾住了鵜鶘的嘴。

鵜鶘在男子把它拉回他的漁船時,撲打著翅膀抗爭著。但一切都是徒勞,鵜鶘被慢慢拉離了水麵。

“混蛋,你在幹什麼?”我大聲質問那個男子。

他一言不發,隻顧把那隻驚恐的鳥兒拉回他的船。

我看著他與那隻鵜鶘對峙,他騰出一隻手,從身邊的工具箱裏拿出一把刀子。我以為他要砍斷魚線,所以我繼續一言不發地看著他。突然,他抓住鵜鶘的脖子,把它的身體翻轉過來。

“你要幹什麼?”我厲聲喝道。

“這狗雜種不吃別人的魚餌,偏吃我的,我要砍掉它這該死的鳥嘴。”

我抓起我的信號槍,把一顆子彈塞進槍管,然後指著他的船。

“把那隻鵜鶘放進水裏,我的意思是立刻!”

男子停下手中的動作,盯著我,但他並沒有放掉鵜鶘的意思。

“你準備用那該死的東西來做什麼?對付我嗎?”他吼叫道。

我回頭看兒子,他的眼睛睜得像一隻茶碟那麼大,臉上滿是驚恐。

“兒子,打開無線電,呼叫海岸警衛隊。”我告訴他。

但朱諾隻是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他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呆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再動那隻鵜鶘,我就立刻把這東西射進你的油箱。”我告訴那男人,然後揚了揚手中的信號槍。

我死盯著他,那個高大的男人站起來,麵對著我。

“我的意思是,我會把這東西射出去。”我再次警告他。

他站在那裏好幾秒,然後彎下腰,又抓住了那隻鵜鶘的脖子。我扳起信號槍的扳機,瞄準了他的船。

突然,男子把鵜鶘扔下他的船,盯著我看了一會,然後轉身走到船頭,發動了發動機,收起船錨。

我和朱諾看見他對我們豎起了中指,然後開動了他的船。

“爸爸,你會用這信號槍射那人嗎?”

“我不知道,兒子,我真的不知道。”

那隻鵜鶘繞著我們的船遊了大約30分鍾,然後飛上了船尾。當那隻大鳥跳到船後座,開始吃我們用作魚餌的鳳尾魚時,朱諾興奮地叫了起來。

我們哈哈大笑,我打開冰袋,拿出一條小魚引誘鵜鶘。令人驚奇的是,那隻鵜鶘並不害怕我們。我把整包鳳尾魚交給朱諾,然後坐下來看他喂那隻鵜鶘。15分鍾後,我站起來,那隻鵜鶘飛上船舷,然後飛離了船。

看到那隻鵜鶘幾乎飛在離我們三英裏高的上空,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當我們啟動我們的船時,鵜鶘發出了幾聲響亮的叫聲,身體翻轉著,然後越飛越高。我和朱諾看著它漸漸消失在遠方。

雨最終沒有下,風也停了,但朱諾臉上的笑容回到家也沒有消失。

載於《意林》

任何生命都是平等的,哪怕是鳥類也一樣。我們應當有這樣的愛心和覺悟,在這些生靈受到傷害的時候,勇敢地站出來加以阻止。如果整個社會都有了這樣的意識,那該有多好。

難逃兩張網

文/程剛

兵者,詭道也。

——孫武

南美洲熱帶雨林中有一種身體隻有螞蟻大小的紅蜘蛛,它們成千上萬隻生活在一起,共同織網,合作狩獵,共同分享食物。

平時,紅蜘蛛把網建在樹上。開始建網時,一部分從上往下織,另一部分從下往上織,幾天的功夫,一個巨大的天網便完成了。如此巨大的網,昆蟲一旦被網住,根本別想逃脫。眾多蜘蛛會一哄而上,從吐絲器裏噴出黏性液體,將昆蟲五花大綁,然後把毒液注進其體內,昆蟲很快便會一命嗚呼,然後開始分享這頓大餐。

有一個現象特別值得研究,就是這張完整的大網上總會有許多漏洞,按理說,這些蜘蛛織網應該是天衣無縫的,隻有這樣,才能提高捕獵的概率,可為什麼如此巨大的網上有這麼多漏洞呢?原來,這種漏洞是用來捕鳥的,是紅蜘蛛故意留下來的。

有些鳥類撞網後,由於它們力量很大,很快便會掙紮破網逃脫。按理說,漏洞出來後紅蜘蛛應該迅速填補,可聰明的它們卻沒有這樣做。因為鳥類遭此劫難後,再次經過這裏時會倍加小心,當它們看見雪白的織網有漏洞時,便會從漏洞裏鑽過去。紅蜘蛛正是看透了鳥類的這些想法,當鳥類第一次撞網逃脫產生警覺後,它們便留出漏洞,並在這個網後麵大約一米遠的地方,在樹葉的掩蓋下再織一張網。可憐的鳥兒鑽過了第一張網的漏洞,卻沒有想到還有第二張隱藏著的網等著它。它們被另一張網粘住後,紅蜘蛛便會蜂擁而上向其體內注入毒液……就這樣,可憐的鳥兒成為了紅蜘蛛的獵物。

紅蜘蛛合力織網,向我們昭示了團結就是力量的道理,而它們留下漏洞捕鳥的行為則向我們展示了其聰明的一麵。人類應該以此為鑒,我們倡導團結,強化力量戰勝一切敵人,但如果能在其中加入智慧的元素,這種團結就是完美的團結。

載於《意林》

團結的力量是偉大的,不但可以用來克製敵人,也是必備的生存技能。大自然真的很奇妙,不是嗎?

塔蘭托毒蛛的勇氣

文/小剛

包括懦夫在內的任何人都可以發動戰爭,但要結束戰爭卻要得到勝利者的同意。

——薩盧斯特

美國西部、南美洲和歐洲南部棲息著一種奇特的蜘蛛,叫塔蘭托毒蛛,與其它蜘蛛不同,它天生不會結網,自然就不會通過蛛網而捕食昆蟲。那麼,它靠什麼來填飽肚子呢?靠的是搏鬥。任何一種生物,都可以成為它獵取的目標,遇到獵物時,它會猛烈撲上去,然後從體內射出一股強烈的毒液,使獵物身體慢慢溶解,然後再吮吸,據說,這種毒蛛用一天半的時間便可吃光半隻鼠。

盡管塔蘭托毒蛛有巨毒液,但它畢竟是一隻蜘蛛,不是動物界中的強手,因此,許多時候與獵物搏鬥,它反會被打得遍體鱗傷,老老實實地躺在那裏,任由獵物擺弄直至奄奄一息。

人們不禁要問,這種鬥敗的蜘蛛,傷得已經非常重,根本再沒有進食的力氣,它是怎麼活下來的呢?這也正是塔蘭托毒蛛身體的奧妙所在。原來,這種蜘蛛有超強的忍耐饑餓的能力,即使 2 年不吃東西,7 個月不喝水,也不會餓死渴死。因此,它勇敢地與獵物搏鬥時,隻要不死,哪怕被打得不能再動,它就會趴在那裏一動不動,數月不進食,直到把傷養好以後再開始活動,然後依然凶猛地與獵物搏鬥。

塔蘭托毒蛛這種勇敢值得人類思考。許多時候,我們需要一往無前的勇氣與強敵過招,但這種勇氣的背後,必須有一種超強的本領作支撐,否則,我們沒有與之抗衡的資本。

載於《意林》(少年版)

為了生存,人類往往會爆發出超強的力量。動物也是如此,原來生存是如此的殘酷,可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些鬥爭,才會使自然界和諧地發展!

喝水節

文/鳳凰

世界上最後一滴水,將是人類的眼淚。

——諺語

外星人裝扮成地球人的樣子,偷偷地來到了江河市。外星人剛一走進江河市就吃了一驚,他看到所有的人都在往一個方向跑。這是幹什麼啊?發生大事了?外星人也跟著大家跑。人們來到了市中心的廣場,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排起了一列一列的長隊。

看到人們排隊,外星人也主動加入了隊伍。外星人向四處看了看,密密麻麻都是人,他還發現所有的人手裏都拿著一個小瓶子。外星人更加迷惑,人們這是幹什麼啊?外星人拍拍前麵的那個男人的肩膀,男人回了頭,看一眼外星人說:“你幹啥?”

外星人趕緊笑眯眯地說:“大哥,問你個事,大家排隊幹什麼啊?”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外星人,說:“你是外星人吧?”外星人點點頭說:“是!大哥,但你千萬別跟別人說我是外星人!”男人說:“怪不得你不知道,今天是4月1日,是我們市的喝水節。每個月的1日都是我們市的喝水節。今天政府給大家發水,所有的人都來領水!”

外星人眨了一下眼睛:“你說什麼?領水?”男人說:“是啊!雖說我們這是江河市,有江也有河,可是江啊河啊早就沒水了,地下水都抽光了,政府早在幾年前就開始給大家發水了。”

外星人不解地問:“可是你們怎麼拿這麼小的瓶子來領水啊?”男人笑著說:“不拿小瓶子拿什麼?拿桶嗎?拿桶領水,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去年一人發一大瓶水,現在一人隻能發一杯水了,所以拿這小瓶子就足夠了!”男人說著向外星人揚了揚手中的小瓶子。

外星人更不解了:“這麼一點水,一口就喝光了,怎麼夠一個月喝啊?”男人說:“當然夠一個月喝!要是不夠,那大家早就渴死了!”外星人很吃驚,地球人一個月竟然隻喝一杯水,真是太厲害了!

外星人又問:“可是你們做飯洗衣服什麼的怎麼辦啊?”男人說:“這你就不懂了,我們的飯不用煮,也不用蒸,烘烤著來吃,特別好吃。洗衣服都幹洗,洗澡也幹洗,總之,想洗的東西,都幹洗,不用水,隻用空氣!”

外星人說:“我明白了,怪不得地球上空到處都是灰塵,原來是幹洗製造的。要是有一天空氣中全都是灰塵怎麼辦啊?”男人說:“這政府都不知道的事,我就更不知道了!”

外星人歎息不已,還想跟男人說點什麼,可是男人卻將頭轉了回去,向前移動。外星人走出隊伍,走出廣場。

第二天,外星人來到了江水市。他看到所有的人都像江河市的人一樣往一個方向跑。外星人想,他們也是去領水嗎?於是外星人跟著大家跑,人們來到了市中心的廣場,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排起了一列一列的長隊。

外星人正不知道該不該加入隊伍的時候,突然有了把他拉進了隊伍。外星人一看,拉他的正是昨天跟他交談的那個男人。外星人說:“這排隊是領水嗎?”男人說:“是啊!要不是領水,這麼多人排隊幹啥呢?”

外星人不由吃了一驚:“你不是江河市的人嗎?怎麼又跑到江水市來領水?”男人說:“你以為這廣場上的人都是江水市的人嗎?不,有一半都是外地人,有江河市的,也有河水市的,總之,能來的外地人都來了!”

外星人吃驚地問:“外地人來也能領水?”男人說:“能!不過隻能領半杯水!半杯水也是水,能領到水就好啊!”外星人說:“那我能領到水嗎?”男人說:“當然能啊!不過你沒有瓶子,你拿什麼裝水呢?”外星人說:“我去買個瓶子來裝水!”男人說:“這樣的瓶子買不到!這瓶子是政府發的,一人一個!”外星人聽了隻好走出了隊伍。

第三天,外星人來到了河水市。他看到所有的人又都像江河市的人一樣往一個方向跑。外星人想,他們也是去領水嗎?外星人跟著大家跑。人們來到了市中心的廣場,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排起了一列一列的長隊。

外星人想,今天不會又看到男人吧?沒想到,外星人一列一列地看過去,他居然真的就看到了男人。外星人走過去,男人看到他,把他拉進了隊伍。男人說:“你是不是急著想要水?”外星人說:“我不要水,我就是來看看!今天也是喝水節嗎?”

男人說:“是啊!每座城市都有喝水節,每座城市的喝水節都不同,比如江河市是每月的1日,而江水市則是每月的2日,河水市則是每月的3日,水水市是每月的4日,一年365天……天天都是喝水節。”

外星人說:“這麼說你天天都在領水,是嗎?”男人說:“是啊!”外星人奇怪地問:“那你不工作嗎?”男人說:“我在工作啊!領水就是我的工作!錢啊珠寶什麼的都不再是財富,隻有水才是真正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