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尊重有規矩的人(3 / 3)

劉文典此時剛好接到西南聯大的通知,要他南下歸校。劉文典聽到這個消息很高興,但又有點沮喪,因為他此刻已身無分文,沒有上路的盤纏了。老板聽說後拿出一筆錢給劉文典,老板說:“我不在的時候,多虧了你,不然這米店的規矩就壞了,我尊重有規矩的人,這些錢你就拿去當盤纏吧。”

米店老板遵守規矩,不克扣員工的工資,從而贏得了大家的尊重,使得米店照常運轉;劉文典遵守規矩,勸說大家一起守規矩,繼續經營米店,從而贏得了老板的尊重。生活中,你若能遵守規矩,就會贏得別人的信賴,人們會尊重有規矩的人。這樣的人,別人才會放心地將事情托付於你。

原載於《語文報》2014年第6期)

不以規矩不成方圓,遵守規矩就是信守承諾。一個信守承諾的人,是有出息的,這是一個人的人格魅力。

親情比成功更重要

文|文小聖

親情是甜美的乳汁,撫育我們成長。

——高爾基

那年,著名導演李安構思要拍一部叫《臥虎藏龍》的影片,他首先想到的男主角人選是“功夫皇帝”李連傑。於是,他找到李連傑,跟李連傑詳談了自己影片的構想。聽完李安的介紹後,李連傑對這部影片也充滿了興趣,答應出演男主角。

李安從一開始,就打算要將《臥虎藏龍》拍出最好的水平,打造精品中的精品,以衝刺奧斯卡大獎。因此,劇本一改再改,一直推遲了兩年,才打算正式開拍。

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充足了以後,李安高興萬分地打電話給李連傑:“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已經全部準備好了,《臥虎藏龍》馬上就可以開拍。相信我,這部影片會在全世界走紅,會是影壇中的頂尖之作!”

然而,令李安意外的是,李連傑的答複卻是:“真是抱歉,我的太太懷孕了,我答應過她,如果她懷孕生小孩的話,我會推掉一年之內的所有工作,專心照顧她。所以,看來我是無緣這部構思精妙的影片了。”

李安愣住了,但仍然不甘心地說:“可這部影片是為你量身定做的呀,如果你不出演,將是多麼可惜!我現在全力打造這部影片,我相信,隻要你出演,一定會使你的知名度得到很大提升,甚至會轟動好萊塢。”

李連傑平靜地說:“可是我認為,沒有任何成功能夠比親情更重要。”

後來,《臥虎藏龍》的男主角不得不改為周潤發。這部影片播出後,立刻引起了巨大轟動,並獲得了四項奧斯卡大獎,成為奧斯卡頒獎大會上最燦爛的一道風景。

有人對李連傑說:“如果當時你出演《臥虎藏龍》,在奧斯頒獎大會上最風光的人也許就是你了,但你卻錯過了。對此,你覺得遺憾嗎?”

李連傑搖了搖頭,說:“不會,一個人對生命有了解的話,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雖然錯過了一個很好的機會,但我體會到了親情所帶來的幸福,這才是最珍貴的。相反,如果當時我不是陪在太太身邊,好好照顧她,而是去追逐自己的名利,這才會讓我一輩子感到遺憾和愧疚。”

重視親情,不要自私,勇於付出,你也會擁有幸福的人生。沒有任何成功比親情更重要,事業失敗了可以重新再來;一旦親情丟失了,生活將變得冰冷,任何成功都不再有意義。因此無論什麼時候,我們都要把親情放在事業之前,因為親情的關愛最值得珍惜。

原載於《語文周報》2013年第22期)

我們所做的一切不過就是為了讓愛自己的親人過得更好些,沒有親人我們努力給誰看呢?

糖果列車

文|李亞利

父母的美德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賀拉斯

1

“林小枝,你這個動作太僵硬了!”雨希看著站在最前麵的林小枝,簡直氣得直跺腳。她不明白為什麼這樣簡單的舞蹈動作,她們都做不到位。

叫小枝的女生不知所措地看著雨希,其他女孩子也呆呆地看著她。

“你們看好了啊,我再示範一遍。”雨希耐著性子把卡帶往回倒了一遍,然後站在鏡子前,將手高高舉過頭頂,柔軟似蝶。她修長白皙的脖子輕輕仰起,像極了一隻白天鵝。對於有著6年舞蹈功底的她來說,這個動作太簡單了。

女孩們圍著她,看得有些發呆了。

不過,當輪到她們跟隨音樂做那些簡單的動作時,卻再一次神韻全無。

雨希氣急地說:“你們全是屬豬的嗎?怎麼這麼笨!”女孩們愣愣地看著發怒的白天鵝,她們沒想到雨希會這麼生氣。在她們看來,做得不夠好再多練習幾次就好了,值得發這麼大的脾氣嗎?

“李雨希,別以為你是從大城市來的就很了不起!你不過是比我們多學了幾年舞蹈而已,根本就不是我們笨,是你太自大了!”林小枝的臉漲得通紅,這個平時連說話都細聲細氣的女生,這一刻竟然勇敢得有些莫名其妙。

原本壓在胸腔裏的委屈和怒火這下更盛了,雨希上前一步,狠狠地看著林小枝的眼睛:“笨還不承認,真夠丟人的!”

眼看著兩人快要吵起來了,氣氛一片緊張時,一個高瘦的身影走了進來。

“鄒老師好!”女孩們齊聲喊道,除了雨希和小枝。

“同學們排練得怎麼樣啦?這次兒童節的表演很重要,我們班如果表現得好,還有機會到市裏的電視台演出呢!所以大家要努力哦!”鄒老師的聲音很溫柔,原本緊張的氣氛也緩和下來。

說著,她轉身看著雨希,冷聲道:“李雨希,你暫時不要參與排練,在旁邊看著她們練習就好了。”

雨希用委屈的眼神看著鄒老師,磨磨蹭蹭地挪到了教室的一角,誰也沒看見,她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

優美的音樂再一次在簡陋的舞蹈教室裏響起,女孩們跟隨著節拍,認真地排練著。依然有好幾個動作僵硬無比,依然有人在不斷出錯,可是鄒老師卻一直笑眯眯地看著,偶爾還誇一句:“跳得真好……如果手能再抬高一點兒就完美了……”

雨希嫉妒地看著女孩們,鄒老師為什麼不能對我也溫柔一點兒呢!那麼多的溫柔都給了這群土裏土氣的山裏孩子,卻舍不得勻給自己一點點。雨希越想越生氣,最後跑出了教室。

音樂在繼續,排練在繼續。似乎沒有人關注悲傷落逃的她。

2

雨希一點兒也不喜歡這個叫鬆溪的小縣城,雖然山清水秀、空氣宜人,但這裏閉塞落後,網絡不通暢,交通不方便。快遞都隻能走郵局,慢得跟烏龜一樣。

雨希不明白媽媽為什麼要把她帶到這裏,即便是為了逃避爸爸帶來的傷害也不應該帶上自己呀!失去爸爸就已經夠倒黴的了,居然還被帶到這個閉塞的小縣城來上學。

是的,雨希的爸爸拋棄了她和媽媽,就在半年前。

爸爸說他得到了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去英國深造,所以要離開幾年。可是媽媽告訴雨希,爸爸不會回來了,因為去英國學習是他從中學時就一直堅持到現在的夢想。三十多歲了終於能實現了,他一定不會回來了。

雨希相信媽媽的話,爸爸和媽媽中學時就是同學了,後來一起上了同一所大學,再到戀愛成家,用媽媽的話說:“我比你爸自己還了解他呢!”所以雨希對媽媽的話深信不疑。

爸爸離開後,媽媽更為霸氣地宣布她也要追尋她的夢想了。雨希每每想起那天的情形,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天她和媽媽一起送完爸爸,從機場回來的路上,媽媽一邊把車開得飛快,一邊流著眼淚說:“有什麼了不起的!他有夢想我也有啊!我也要去實現我的夢想!誰先實現還不一定呢!”

雨希弱弱地問媽媽:“老媽,你的夢想是什麼?”

媽媽吸著鼻子吐出了兩個字:“支教!”

真是噩夢般的兩個字,不過這個噩夢很快就變成了現實。一個月的時間裏,老媽給雨希辦了轉學手續,將家裏的房子租了出去。然後大包小包地將衣服和生活用品打包,往車上一扔,帶著雨希,開始了實現夢想的旅程——回到小時候生活過的小縣城鬆溪,支教!

的確,媽媽的豪言壯語不是廢話,她真的實現了她的夢想,並且比爸爸快多了,還不知道英語發音超難聽的爸爸在英國過得怎麼樣呢。

“你們的夢想都實現了,那我算怎麼回事?”看著身後教室裏鄒老師美麗的身影,雨希滿心委屈地想。嗯對,鄒老師就是雨希那位不靠譜的夢想執行者老媽。

春日的太陽照得人身上暖暖的,雨希不知不覺地走到了狹窄擁擠的街道上。忽然,一輛超級拉風的彩色大巴車進入了雨希的視線。那輛車的車身被噴成了彩虹的顏色,車窗被彩色紙裝飾成了一扇扇小小的門。車頂上支著一頂彩棚,上麵掛著一塊牌子,牌子上有4個大字:糖果列車!

什麼戲碼這是?雨希簡直無法相信這破敗的小街上居然有一輛這麼霸氣的車!不過,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就已經被一群小孩推推搡搡地卷到了“糖果列車”旁邊了。

3

原來這輛車是賣糖果的。

更準確地說,它是給大人賣糖果的,因為車主隻收大人的錢,小孩子的錢是一概不收的。

車主是一位小醜裝扮的男人,看不出年齡,臉上畫著厚重的油彩,穿著小醜服。頭上戴著一頂五顏六色的假發,滑稽可愛,逗得孩子們哈哈大笑。

他捏著嗓子,裝出可愛的聲音自我介紹說:“孩子們,我叫糖果先生。我來這裏,是為了給大家派發兒童節禮物的,過完兒童節我就要離開這裏啦!所以,從今天起,鬆溪縣的每個小朋友每天都可以在我這裏領到三顆糖果,一直到兒童節結束!”

這個消息讓孩子們激動得小臉通紅。

“有什麼好激動的,難道從來沒有過過兒童節嗎?”雨希好不容易擺脫了擁擠的小孩們,躲到了街角的一家小店鋪門口。

她暗暗想著,莫非這又是個來實現夢想的人?這些大人都被夢想詛咒了嗎?唉,真是難以理解呢。雨希惆悵地歎了一口氣,她又想起了兒童節的節目排練。

這是她即將要過的最後一個兒童節,不過她既期待又不期待。期待是因為想要快點兒長大,很多事情,大概隻有等自己長大後才能明白吧。不期待是因為討厭的兒童節會演,她學了6年舞蹈,7年小提琴,歌也唱得很棒。隨便表演個什麼節目都能讓這小縣城裏的人們鼓掌送花,可是鄒老師,哦不對,老媽非要讓班裏那群土裏土氣的女生表演什麼集體舞!

想想就生氣!真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她親生的。

雨希在大街上晃蕩到天黑才回家。說是家,其實是學校給媽媽安排的宿舍,簡陋得連衛生間都沒有,每次上衛生間都要跑到操場對麵的公共廁所去。

“媽,我想回去,我不想在這裏念書了。你讓我回去吧,我可以跟爺爺奶奶住,隻要是待在城市就行了。”雨希撒著嬌地跟老媽商量,絕口不提今天在舞蹈教室發生的事情。

老媽放下正在批改的作業,抬起頭來:“為什麼今天要說林小枝她們笨?”

“她們本來就笨!那麼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好……你讓我回家吧,我想回原來的學校。”雨希堅持。

“她們沒有任何舞蹈基礎,能跳成現在這樣已經很努力了。你忘了你剛剛學舞蹈的時候每天回家跟我哭,說你們老師是惡魔的事了嗎?”

“那都是過去多久的事了!再說了,那會兒我還是5歲的小女孩呢,林小枝她們已經十一二歲了好嗎?”雨希不甘心地反駁。

媽媽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可是對於舞蹈,她們還是剛剛起步,就跟你5歲時一樣啊。如果你多一點耐心,你就會發現她們有多善良,有多聰明,我真的很希望你能跟她們成為朋友。”

“簡單來說,你就是喜歡她們,不喜歡我。不然你怎麼會一句商量都沒有,就把我帶到了這裏,讓我失去我原來的所有朋友呢?你有多自私你自己不知道嗎?”雨希忽然吼起來,那些積壓在心裏許久的委屈一下子決堤而出。

她推開門,跑進了初夏的月色裏,任憑媽媽在身後驚慌地呼喊。

4

雨希摸了摸兜裏,隻有25塊錢,連一張車票的五分之一都不夠。來這裏以後,媽媽大幅度削減了她的零花錢標準,就這25塊錢還是她攢了3個星期才攢到的。

正惆悵時,卻看見白天那輛糖果列車居然停在學校附近拐角處的街上。

一個念頭閃過了雨希的腦海。她朝糖果列車走了過去,敲了敲車門,好一會兒車門開了,小醜裝扮的糖果先生依然捏著嗓子笑道:“今天的糖果發完了喲,明天再來吧!”

“我不要糖果,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你帶我離開這裏吧,我家在S市,你肯定會經過那裏。我真的不想待在這兒了,再待下去我會悶死的。”說著,雨希幾乎要哭出來了。

糖果先生看著她,想了一會兒說:“我不能直接帶你走,我這車是租的,我每到一座新城市都會重新租一輛車。不過我有一個辦法,一個星期後,你們學校不是有兒童節會演嗎?聽說會演如果拿了一等獎,能去市裏的電視台演出。你如果參加彙演的話,到時候學校會安排車送你們去市裏,我會在市裏等你,在那邊租到車後帶你走。”

“可是……如果會演沒拿一等獎呢?”雨希想起林小枝她們僵硬的動作。

糖果先生笑了:“有你在,怎麼會拿不了一等獎呢?你以前還代表S市去參加全國的舞蹈比賽拿過一等獎呢!而且你媽媽是個那麼嚴格認真的人!”

雨希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是糖果先生啊,無所不知的糖果先生,能滿足孩子們願望的糖果先生。”糖果先生居然像個孩子一般,得意起來。

雨希的心裏燃起了小小的希望,隻要能回S市,現在受點兒苦不算什麼。林小枝她們雖然笨笨的,不過學習起來真的很用心呢,隻是自己的耐心差了點兒。雨希一邊往學校走,一邊在心裏盤算著。

快到校門口的時候,她聽到一陣呼喊聲。原來是老媽在找自己,不過好像不止老媽一個人,還有……林小枝、桃子、阿梅……怎麼班上的女生都來了?雨希不解地走了過去,老媽看到她走過來,眼淚奪眶而出:“小希,都是媽媽的錯,媽媽不應該不跟你商量就把你帶到你完全不適應的地方來……”

“那個……媽,你別哭了,我就……我就是出去看了會兒星星。”爸爸離開以後,雨希還是第一次看到媽媽哭得這麼絕望。

林小枝走了過來:“雨希……今天是我的錯,的確是我們太笨了,一直學不好。不過我們會努力的,你看,我們放學後都沒有回家,留下來繼續練習呢!”

桃子也走了過來,拉著雨希的手,說:“聽說因為我們,你跟鄒老師吵架了……實在對不起,我們……我們不知道鄒老師是你的媽媽。如果不是今天留下來練舞蹈,大概還沒發現這個秘密呢……你繼續教我們吧。在我們這裏,就你學過舞蹈。”

看著她們真誠的眼睛,雨希忽然覺得,她好像不需要糖果列車了。

5

一個星期的時間過得很快,六一兒童節文藝會演馬上就要開始了。化完妝的女孩們坐在後台的更衣室裏,像一朵朵嬌豔的花兒。雨希站在她們中間,此時她才知道,自己和她們一樣,都是12歲的女孩,而不是城市的女孩或農村的女孩。

報幕了,音樂開始了,著舞衣的女孩們走上了舞台,跟隨著音樂節拍,開始了舞蹈。

雨希忽然發現,觀眾席上媽媽的身後,居然坐著糖果先生!

他居然來看自己的表演了!真是個守信用的先生!雨希的心裏閃過一絲異樣的感動。

演出結束後,媽媽走上台擁抱了雨希,擁抱了班裏的女孩們。因為阿梅的一個失誤,她們並沒能拿獎,也沒有得到去市裏參加電視台錄製的機會。不過雨希知道,她得到了比那個更為珍貴的東西。

大家正在商量怎麼慶祝演出順利時,糖果先生卻走了過來,邀請道:“歡迎大家來我的糖果列車做客!”他依然捏著嗓子,滑稽搞笑的樣子。

女孩們在媽媽的帶領下,往糖果先生的列車走去。雨希走在最後麵,她忽然覺得,糖果先生似乎藏著些什麼秘密。

“說,你到底是誰?是不是暗戀我老媽很久才跟到鬆溪來的?”雨希忽然停下腳步,悄聲問糖果先生道。

糖果先生終於不捏著嗓子說話了:“嗯!我是暗戀你媽媽很久了呢!從中學到大學再到現在,暗戀到可以放棄夢想從英國跑回來,就為了看她怎麼在女兒的最後一個兒童節上出糗呢!”這聲音是那麼熟悉、那麼溫暖!

雨希的眼裏忽然湧出淚水來:“老爸……你的假發真的太醜了!”她一邊擦著眼淚,一邊伸手去揭糖果先生的假發,走在女孩們中間的老媽頓住了腳步,緩緩地轉過身來,看到滿臉油彩的糖果先生在對她傻傻地笑著。

女孩們分享著美麗的糖果,在這個特別的兒童節裏!

嗯,以後的生命裏,一定沒有比這個更甜的了。雨希心裏甜甜地想。

原載於《語文報》2015年第16期)

親情是什麼?是甘甜的乳汁,哺育我們成長;是明亮的雙眸,指引我們前進;是溫柔的話語,嗬護我們的心靈;是嚴厲的責罰,督促我們改錯。我們離不開親情,有如飄在天空的風箏掙不脫細長的繩線;我們依賴親情,有如瓜豆的藤蔓纏繞著籬笆;我們擁有親情,有如寒冷的小麥被蓋上了潔白的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