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令他又怕又喜、趕不走的魔影
崔載之、李炳泉到了平津前線司令部．羅榮桓政委讓參謀處處長蘇靜負責接待傅作義的代表．為了不暴露前線司令部的地點，會麵地方選在附近的薊縣八裏莊。這是村西頭周慶海的房子，原是本村地主侯雲台的住宅，土地改革時分給了周家．
16日下午，蘇靜與傅方代表進行了初步接觸，交談．
這不是正式談判．
雙方都在探測，都需要摸底。現在，他們之間擠滿了深深淺淺的雲．白雲，灰雲，烏雲，窒息了空氣，湮死了路……
說話都很謹慎，但是可以看得出，都有許多話要說。
聯合政府．
顯然，雙方的條件距離甚大．
崔載之用電台向傅作義報告了中共方麵的要求。
傅作義給崔載之回電：城內中央軍的兵力比我的部隊多十幾倍，逮捕蔣係部隊軍師兩級軍官沒有把握，實行此方案很困難．
別的問題他未作回答．
談判擱淺。
此間，傅作義的命根子35軍在新保安全軍覆沒，軍長郭景雲戰死。形勢直轉急下．崔載之給傅作義連續發回幾個電報，勸傅不要發通電，要考慮解放軍的條件，放下武器．否則，談不成也談不下去，請傅慎重考慮．
12月23日，崔載之從電台收到傅作義致毛澤東主席的電報，全文如下：毛先生：
（一）今後治華建國之道，應交由責方任之，以達成共同政治目的．
（二）為求人民退即得救，擬即通電全國，停止戰鬥，促進全麵和平統一
（三）佘絕不保持軍隊，亦無任何政治企圖．
（四）在過渡階段， 為避免破壞事件及康爛地方，通電發出後， 國軍即停止任何攻擊行勸， 暫維硯狀．貴方軍隊亦請稍向後報，恢複交通，安定扶序．細節問題請指雄人員在平商談解決．在此轉團時期，盼勿以墩械方式責餘為難．過此階段之後．軍隊如何處理，均由先生決定。 望能顧及事實，妥菩一處理。 佘相信先生之政治主張及政治風度，諒能大有助於全國之底定．
當天，平津前線司令部將此電文發給了毛澤東．
12月25日， 中共中央宣布蔣介石等43人為罪大惡極的頭等戰犯，傅作義的名字也被列在其中。
在宣布戰犯的同時，還發表了一篇短文，指出：像傅作義這樣的戰犯不懲罰不可能，減輕懲罰是可能的，其出路是繳械投降，立功贖罪．
傅作義實在難以理解：為什麼在這時候把我置於這樣的地位？他對他的同僚感歎：“這樣做不違背中共的寬大政策嗎？這一定是中共一批青年幹部於的，毛先生一定不知道。”
第二天，傅作義就叫李騰九發急電，要崔載之立即反回北平．電文為：
“總座純為國家為人民及保全平津丈物與工商業基礎，毫無任何政治企圖，其意亦即幫助成功者速成， 而不是依附成功者求自己發展． 因之，如果繳械亦可先從自身激起，告兄迭次來電意見均甚好，希即返平麵談。”
蘇靜得知此訊後， 即刻將情況報告了前線司令部． 司令部一刻也沒停地就以林彪的名義同時發了兩個電報，一個是發給蘇徐的：‘望囑傅之代表稍待， 然後再回北平”． 另一電文是發給中央軍委的：“傅之來電轉上，該電似非真意，似另有企圖，我們擬準其回去，並告以傅本戰犯，瓏如能下令級械， 則可對其本人及其部屬可予優待．軍委有何指示，盼複之．”
可是，一切都未來得及，崔載之就已經走了．李炳來和報務員、譯電員仍留在八裏莊， 電台也留下了。
但願留下的是希望，哪怕是星星點點的希望一一傅作義這麼想．天津前線司令部的將軍們也這麼想。
崔成之回京的當天， 即了2月2夕日， 中央軍委收到天津前線司令部的電報後， 當即給林覓回了電：
林：
感（27日）9時電悉．
（一）傅作義代表既已回北平，其譯電員、報務員及李炳泉尚留下，他可能有電報來或者本人會再出來， 因此你們仍可不斷與傅作義的電台聯係，以利偵察傅之動向．
‘二） 為打擊國民黨的和談欺編， 為澄清中間派別中的混亂思想，我們已用非正式方法（權威人士發言）， 宣布頭等戰犯名單43名。 另在一個新聞報道中說到傅作義要想不作戰爭罪犯，避免人民的懲處，那是不可能的， 但略為減輕這一悠處則現在還有可能，這即是命令全軍維械投誠， 並保障不再殺害革命人民，不再破壞公私財產及武器．這即是你們曾向傅作義代表說過的，假如他能這樣做，可以保障其本人及部屬的生命安全及私人材產。
（三）蔣介石以徐永昌為國防部長，鼓勵傅閻付我抵抗，但在我采取上述政策（即保存其個人的生命時產）下，在攻城緊急一切絕望之時，仍有維械投降的某些可能，但你們不應依靠這一點， 而應依靠強攻。
八裏莊的夜，寧靜中透著一種不安。人們的心生渴盼著嗎？17．令他又怕又喜、
趕不走的魔影